下這等對頭,天香山莊怕是永無寧日。”他雖不理世務,於天下興衰看得淡泊,但事關家族存亡,以楚仙流之瀟灑不拘,也不由生出仿徨之意。
忽見雷行空越眾而出,呵呵笑道:“仙流公,雷某倒有個主意!”楚仙流對他厭惡至極,懶聲道:“說!”雷行空道:“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有什麼恩怨最好也依武林規矩,比較武技,願賭服輸。”梁蕭長笑道:“妙極妙極!梁某早就想領教雷公堡的高招!”
雷行空老臉一熱,擺手道:“雷某不是這個意思。想來柳鶯鶯有什麼不測,你也定然難過!”他指了指曉霜與花生,嘿笑道:“再說,你還有這兩個同伴,若群鬥起來,他們只怕也難避劫!”梁蕭冷笑道:“你讓我難過,我自有法子,讓你雙倍難過!”
雷行空笑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是以我想到一個雙方都不難過的法子。咱們不妨賭鬥三場,我們與天香山莊一方,梁蕭你為一方,各出三人,單打獨鬥點到為止,旁人不許出手相幫。若你們勝了,這段樑子就此揭過,但若我們勝了,柳鶯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那也無須多講。”此話一出,眾人鬨然叫好。
梁蕭嘴上雖硬,心中卻極不願意柳鶯鶯受害,更不想連累曉霜與花生,聞言心道:“如此倒不失公道,與其兩敗俱傷,不如行險一賭!”當下目視楚仙流道:“楚前輩意下如何!”楚仙流笑道:“悉聽尊便!”
梁蕭轉頭對雷行空道:“就此說定,我們這邊,我、柳鶯鶯以及小和尚三人出戰!”雷行空搖頭道:“不成,此事因柳鶯鶯而起,她是這場賭鬥的彩頭。嘿,自古以來,哪有彩頭參與賭鬥的道理?”眾人心知肚明,柳鶯鶯的武功一瞧便較花曉霜為強,雷行空如此說,意在削弱梁蕭,立時紛紛放大嗓門,出聲附和。
梁蕭大怒,忖道:“如此一來,曉霜豈不也要上陣?”他嘴角冷笑,瞧明楚羽方位,心道:“她是楚仙流的侄女、雷行空的兒媳,若是將她拿住,可收一箭雙鵰之效。不過定要一擊得手,要麼楚仙流反擊起來,勢必凌厲。”正要出奇制勝,忽聽花曉霜顫聲道:“蕭……蕭哥哥,我……我也出戰吧!”梁蕭一驚,道:“別說孩子話,你怎能跟人打鬥?”花曉霜看了看柳鶯鶯,悽然笑道:“這樣若是勝了,既不用殺人,你和這位……這位柳姊姊也能和和美美,一起出莊。如此一舉兩得,實屬難得的好事。”
梁蕭見她悽楚神色,已然難過,再聽她這樣說話,不覺胸中一酸,道:“你武功平平,若是輸了,怎生.是好?此事決不可行。”花曉霜搖頭道:“我拼了命也不會輸的!”梁蕭心頭髮堵,還要再說,花曉霜已道:“蕭哥哥,我心意已決,你就別說啦!”
柳鶯鶯見花曉霜竟肯為自己出力,甚是驚疑,轉眼瞧見梁蕭神色,又覺生氣:“這臭丫頭裝模作樣,難不成就是這樣騙得小色鬼對她動心?”一時又氣又急,高叫道:“我才不要這個小賤人救。”她忽見梁蕭側目望來,眉間隱有怒色,不由得心頭一顫,輕輕哼了一聲。
雷行空見狀,不容梁蕭再變主意,呵呵笑道:“既然這位姑娘自願出手,那就再好不過!”梁蕭一轉念,忽地冷笑道:“好,就此說定,你們出哪三個人?”雷行空向楚仙流拱手笑道:“仙流公自是要出頭的!”楚仙流淡淡一笑。雷行空又道:“區區不才,也算一個!”他目光一掃,落到楚羽身上,笑道:“你們有一員女將,我們自也要出一個,羽娘,你也算上!”
梁蕭點頭道:“如此甚好,既然主意是你方出的,佈陣當由我來!頭一陣麼,我便與雷堡主套套近乎;第二陣,嘿,花生,便宜你啦,對陣雷大娘子,可別忘討些便宜。至於曉霜,你就恭恭敬敬向楚前輩討教兩招劍術。”他深明韜略,算定自己對陣雷行空,有勝無敗;花生與楚羽交手,也定不會輸;而楚仙流一
代高人,對付花曉霜這等弱女子,白也撕不開臉皮大打出手,花曉霜雖然必輸,卻也決不會有所損傷。
雷行空雖然奸猾,但畢竟是草莽中人,說到用兵使詐,運籌帷幄,遠不及梁蕭一個零頭,聽得如此排陣,心頭咯噔一下,叫苦不迭。
花生不明所以,問道:“梁蕭,你說俺別忘了討便宜,怎麼個討法。是討酒還是討狗肉啊?”梁蕭笑道:“你瞧見那個穿黃衫的婆娘麼?呆會兒她要拿劍砍你,你只須讓過寶劍,摸摸她的手兒腳兒、頸兒臉兒,摸到她低頭認輸,那就成了。”
楚羽聽得羞怒交加,俏目圓瞪,雷震暴跳如雷,大聲怒罵,柳鶯鶯則忍俊不禁,“撲哧”笑出聲來,向梁蕭啐道:“你可真壞,不怕教壞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