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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附帶問一句,”維爾德格說道:“為什麼必須是第一代宿主才能引發出這種力量呢?”

“我無法提供具體而確切的答案,不過在此之前我曾經做過一個小小的推測。”亞歷克斯回答:“你要知道,現在即便只是辦理一張信用卡,銀行也會給新客戶一點特別優惠的。”

***

夢魘從書房的陰影中緩步踏出,正在那張老舊的橡木桌前的煦德一抬頭就看到了亞歷克斯與維爾德格——他的面孔上頓時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西撒丁王”猛地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甚至來不及先行推開他的座椅,那把沉重無比的紅橡木高背椅仰面倒下,它足有一個成年且強壯的男人的重量,與硬木地板碰撞時發出的聲音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的耳膜感到刺痛——煦德好像完全沒有聽到那可怕的聲音,他繞過桌子,緊緊地盯著兩個弟弟,似乎希望他們能說出其他的原因——一個需要他們使用這種辦法回到薩利埃裡的原因。

他先是看著亞歷克斯,然後看著維爾德格,但兩個人什麼都沒說,煦德明白了,他轉身率先走出了書房,弟弟們跟在他的身後,走廊上他遇到了奧爾加。

卡梅。薩利埃裡在老薩利埃。裡去世之後仍然住在他們的臥室裡,在不需要照看兩個小孫子的時候,她就呆在露臺上,享受陽光,間或開啟防彈玻璃隔牆讓帶著草木香氣的微風吹拂過自己的面頰……她總是坐在老薩利埃裡最喜歡的那把搖椅上看書,或者為家人編織毛衣,有的時候會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說些家裡面發生的小事情,好像沉默而耐心的老何塞。薩利埃裡還在她身邊那樣。

當煦德走進去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已經看過幾百,幾千次的景象,卡梅沐浴著夕陽最後的光輝躺在那把寬大舒適的搖椅上,面孔微微地側向窗外,似乎正在欣賞那片無比絢麗的雲層,它被最後的光線渲染成金色,粉紅色與紫羅蘭色,在天穹的邊緣呈現出一層層魚鱗般的波紋;從門口看去,她好像只是在長時間的編織後決定暫時休息一下,肩膀垂下,雙手交叉著放在腹部,瘦弱的身體顯得非常放鬆,遮住膝蓋的毯子上放著初見雛型的半片毛衣,一個很大的毛線球滾落在她的腳下,上面插著兩根織針,一邊的小圓桌上擺著她的老花眼睛和今天的報紙,還有已經冷卻的半杯紅茶。

“媽媽……”煦德如同往常那樣輕聲。呼喚道——如果一切都還能按照往常那樣進行的話,卡梅應該緩慢地醒過來,轉過頭,向她的兒子微笑。

煦德沒有得到回應,他走過去,在卡梅的身邊跪下,。握住她的手,手指的溫度很低,但還是柔軟的,西撒丁暴徒們的首領拉起那隻手,把它按在自己的額頭上。

亞歷克斯走過去,按住了兄長的肩膀,維爾德格安。靜地站在原地,而奧爾加小聲地啜泣起來。

***

卡梅。薩利埃裡的死亡毫無預兆,非常安詳而快。速,在老薩利埃裡死去之後她就堅持讓神父為自己作了聖油儀式(一般在教徒年邁或病危時,由神甫用經過主教祝聖過的橄欖油,抹在病人的耳、目、口、鼻、手、足,並念一段祈禱經文,認為這樣可幫助受敷者緩解病痛,赦免一生的罪過),而且煦德也並不願意太多人來打攪母親最後的寧靜,所以相對於老薩利埃裡,卡梅。薩利埃裡的葬禮辦的非常樸素而簡單,圍繞著她最後歸宿的只有家人和薩利埃裡家族的幾位重要成員而已。

“索尼婭。”

亞歷克斯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在老薩利埃裡的房間裡,被幹淨堅固的防彈玻璃保護著的露臺上,索尼婭坐在最早由老何塞佔據著,後來是卡梅,現在是她親自統治的搖椅上,她一邊讓那把椅子慢吞吞地搖晃著,一邊向亞歷克斯招了招手。

“過來,亞歷克斯,到這兒來。”

不死者走了過去,在索尼亞的暗示前他猶豫了一下——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做過這個動作——他在索尼亞的身邊幾近於笨拙的單膝跪下,將身體貼近椅子的扶手,索尼婭又糾正了一下他的姿勢,直到這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可以在她的半強迫下僵硬地將腦袋擱在她的膝蓋上為止——她現在能夠很順利地撫摸到他的頭髮了,她的撫摸非常沉穩,規律,就好像一個母親在駕輕就熟地撫摸她的嬰兒那樣。

索尼婭仔細地研究著亞歷克斯的後腦勺,亞歷克斯的頭髮和薩利埃裡家族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怎麼相像,每一根頭髮都是纖細,筆直,烏黑的,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那樣順服老實地貼在那顆聰明的腦袋上,不會像維爾德格那樣胡亂伸展,翻翹成一隻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