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顧珩對著手機發了太長時間的呆，在他身側的清寒微微側目過來，問道：“是不是拍攝太累了？”

“啊？”顧珩回過神來，隨即搖了搖頭，回答說，“不是，先前的拍攝還是聽輕鬆的，我就是自己在想些事情。”

清寒低聲問道：“想什麼？感情上的事麼？”

顧珩怔了怔，隨即點了點頭。

倒是清寒聞言驚訝地望了眼顧珩。

他本來就只是隨口一扯而已，倒是沒想到顧珩居然會點頭，他眸中寒光一閃，瞬間挺起身子，換了個更為認真的姿勢，說：“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聽一聽。”

顧珩也將手機扔回揹包裡，側頭望向清寒。

清寒就是燈火下樓臺麼？

也就是……引青燈的師傅？

他在戰亂長安救過小生，應該是知道小生的身份的，也知道小生和引青燈認識。

顧珩心底產生了一種微妙感。

又想起燈火下樓臺和方若虛堪稱狗血的故事，顧珩看向清寒的目光也微微帶了幾分審視。

清寒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清冷、寡言少語的形象，但是又不像傳聞中那樣高冷難以接近。

而從那天他和以劍入道的直接接觸來看，以劍入道也是冷漠寡言的性子，再加上同是劍純，id也一樣，顧珩心底已經毫不猶豫地在清寒和燈火下樓臺之間劃上了等號。

雖然清寒的氣場也隱隱讓他感到幾分詭異的熟悉感。

以前不覺得，現在看來，好像和引青燈曾經的氣場有幾分相似之處。

顧珩默默地將原因歸結到引青燈和燈火下樓臺的師徒關係當中。

不過現在卻不是想太多的時候，對上清寒一如既往清明冷然的眼神，顧珩想了想，反問了一句：“聽說這個bl向的劍三cos是你策劃的，那麼你對bl……應該不排斥吧？”

清寒微微挑了挑眉，心道：這是把我當成了燈火下樓臺所以在套我的話麼？

“在cos圈裡這是很正常的，早年我也是出過瓶邪本的人，自然不會排斥。”

“二次元不排斥的話，那……三次元呢？”

“三次元？”清寒裝作驚訝了看了眼顧珩，問道：“你是指現實裡的同性戀麼？”

顧珩有點了點頭：“嗯。”

清寒沉思了片刻，又問道：“你剛才思考的感情問題，就是指的這個？”

顧珩這一次倒是躊躇了片刻，才有點不確定地道：“也不算三次元吧，嗯……就是遊戲什麼的……”

“你是指情緣麼？”清寒這一次倒是很利落的接了下去，“你在劍三里的情緣不會是漢子吧。”

顧珩耳尖微微紅了紅，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說：“不是……我還沒情緣，就是……就是感覺好像喜歡上了……”

清寒眸光又是一閃。

一瞬間他將顧珩在遊戲裡所接觸過的男性角色全部拉出來過濾了一遍，最後發現除了他自己引青燈那個號之外，應該沒有別的人和顧珩有過太多的接觸。

清寒微微定了定神，目光落在此時依舊穿著花哥cos服的顧珩身上，莫名地有一種遊戲裡的子行就在他身邊的錯覺。

他的猜測應該是對的。

清寒這麼想著，縮在袖底的手卻猛地一縮。

顧珩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

這麼想著，清寒心底突然蔓延上來一股喜悅和輕鬆，而他的內心也被這種喜悅所包圍，那些掩藏了良久的情感似乎在一瞬間就要噴薄而出。

他喜歡的人就在眼前。

而且他喜歡的人似乎也喜歡上了他。

這世間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麼？

但清寒極力剋制住了這種衝動。

不行。現在還不行。

還不到時候，子行還沒真正做好心理準備，他不能急，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將這麼好的局面毀於一旦。

所以哪怕心底無比渴望著將眼前的人擁入懷中，清寒此時已經維持著他表面的平靜。

他等了這麼多年，策劃了這麼久，他不容許自己有絲毫的失誤。

而他的耐心也一向很充足。

清寒許久都沒有反應，顧珩不由疑惑地望了過去。

“抱歉。”清寒側頭難得地笑了笑，“我剛才想起了一些事情。”

哦，大概是想起了和方若虛有關的事情吧。

顧珩這麼想著，倒也不是十分在意，繼續說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