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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人生際遇何其不同!”他突然仰頭狂笑,抖手斟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人道是王侯子弟都是有福之人,在我看來,那個有福之人未必就是有德之人,大哥你說對不對?”

樊嘉心頭恨意高漲,臉上卻仍舊是笑吟吟的,似乎根本不理會樊季的揶揄。練鈞如見情勢正好,便立刻出言阻止道:“樊季公子,你喝醉了!這些含沙射影的話不說也罷,來人,快給樊李公子端醒酒湯來!”

“誰說我醉了,我,我沒醉!”樊季一把推開那個捧著托盤的僕役,搖搖晃晃地走到練鈞如跟前,細細端詳了一會,突然譏諷道,“我道是何人為大哥解圍,原來是興平君殿下啊!你如今不是那個天子御命遊歷各國地儲君候補了,御座上早已坐著別人,殿下你還有底氣說這種話?兄弟兄弟,一旦分了君臣就不是兄弟了,殿下就不怕陛下一道旨意賜死了你承絕後患?”

“樊季公子!“石敬霍地站了起來,臉上佈滿了寒霜,“公子不要忘記了自己質子的身份,請自重!陛下首重孝梯之道,必然不會苛待了兄長,公子這般胡言亂語,難道就不怕陛下降罪麼?”他用威嚴的目光掃了一眼底下神情各異的眾人,厲聲吩咐道,“這些話都是無稽之談,若是各位不小心散佈了出去,休怪我具折彈劾!”

席間眾人剛才都聽得心頭駭然,此刻忙不迭地點頭應承,哪裡敢再多言一句。樊季似乎也醒覺到了自己的僭越之語,頓時收斂了臉上狂放之態,默不作聲地退回了自己的席位。練鈞如見樊嘉朝自己投來一個得意非常地眼色,只得報以一個無奈的笑容,舉杯一飲而盡。儘管樊季此人頗有些不識好歹,但他還是瞬間打定了主意,絕不能讓他真的死在了樊嘉手上。

由於這一場鬧劇,石府的這一場晚宴很快不歡而散,但是,並不意味著無人追究樊李的話。次日,天子便派了內侍申飭,並嚴令樊季閉門思過不許外出,就連衣食份例也有所減少。明眼人都知道,這位不知謹言慎行為何物的周國質子,已經明顯招了天子和群臣的疑忌。

三日後的清晨,服侍樊季的兩名婢女駭然發覺,這位周國質子僵直地躺在榻上,手中緊握著一個精緻的瓷瓶,口鼻呼吸金無。訊息一經傳出,朝中頓時大譁,以石敬為首的朝官堅持認為樊季是畏罪自盡,而室內也找不到任何外力痕跡。

在十幾名太醫多方“診斷求證”之後,華王姜偃遣密使向周國發出了文書,詳詳細細地說明了此事原委。七日後,周國國相魯嘉佑抵達華都,在和世子樊嘉密議之後拜謁天子,言談間頗為懇切,並將罪責歸於樊季自身。

中昇華偃王元年四月八日,華王姜偃命人護送樊季靈樞回周國,並令人掩下事情真相,樊嘉終於如願以償地成為了周侯樊威擎在世上唯一的子嗣。

第九卷 笑看風雲 第十九章 相遇

魏方帶來的諸多人才被練鈞如不動聲色地安插在了朝中,這些官職大多是表面不起眼,而暗中卻實權頗重的。有了石敬在暗中相助,這些事情做得了無痕跡,就連伍形易也懶得為了些許幾人而驟然翻臉,畢竟,中升的大半兵權,仍舊牢牢握在他的手中。

不過,自從這一次之後,就成了練鈞如招納賢才的地方,有了魏方的例子在先,他立刻選了十數名口才頗佳的年輕人四處尋訪,但凡有一技之長者都可向上奏報,如果證明可用則會立刻顧以重賞,因此往日寥落的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這一日,練鈞如好容易得了閒暇,便邀了魏方一同出遊,身後只帶了兩個隨從。雖然仍是先王姜離的三年喪期,但華都之內已經逐漸恢復了往日的氣象,街頭巷尾的百姓也逐漸有了滿足的笑容,比起練鈞如當初潛回中州時的破敗景象,如今的華都已經有了頗大改觀。

魏方一身天藍儒服,舉止間再也不見當年的畏縮,失落多年的名士風度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頜下的三僂長鬚隨著微風輕輕飄蕩,更是為他平添了幾分瀟灑。儘管他的額頭皺紋依舊,但顧盼之間隱約可見不凡,看得練鈞如莞爾一笑。

“文約,想當初長街初見之時,你看上去只像一個普通的莊稼漢,如今卻風度翩翩,怪不得古人云,居易氣,養移體。”練鈞如含笑打趣,又伸手遙指遠處的一座酒樓,“既然出來了,今日我做東。請你好好享用一頓民間美食如何?”

魏方先是謙遜了兩句,隨即微微躬身稱謝,這才緊跟著練鈞如的不乏。“這也是靠公子當初的大膽。若是換了旁人,哪裡會輕易相信我?那時我已經隱退多年,往昔聲名恐怕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會記得,所謂名士也不過一場空而已。州是公子在狹鍵之中求生存,能夠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