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話了,看著天河的傷腿,拉爾法慢慢的說:“謝謝你,謝謝……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可以,我一定……對不起。”拉爾法語無倫次,一個勁的對天河說著對不起,他知道自己的後半生都將活在另一種自責中。
天河將手放在拉爾法的肩上,微笑著說:“快起來,不要這樣,讓其他人看到會誤會的。不要說對不起,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救家主大人的辦法。”
拉爾法支開房中的其他人,扶著哭得渾身無力幾欲昏厥的俊回了俊的房間,特意讓天河單獨和洛文啟天待一會兒。
幾天後,接受了手術的天河被拉爾法抱著坐到輪椅上,天河說想到醫院外的草坪上待一會兒。這些日子,拉爾法在城堡與醫院之間兩頭跑。天河做完手術後,主動要求住在醫院裡,知道內情的就拉爾法一個人,所以一直只有拉爾法一個人來看他。
拉爾法將輪椅推到一棵櫻花樹下,微風輕拂,花瓣如雨。沐浴著花雨,天河虛弱的笑著,他真的很想抽一根菸。
拉爾法挨著輪椅,席地而坐。
“那天在房間裡你對父說了什麼麼?”拉爾法記得那天他進去時,天河扶著額頭,似乎哭過了。
天河的笑容很淡,淡淡的口氣裡卻充滿了對洛文啟天的心疼:“沒說什麼,就是看著他。”
那天,天河是真的想喊洛文啟天一聲爸爸,只有洛文啟天昏迷的時候,他才有機會偷偷喊一聲爸爸。可是最後天河也沒喊出那兩個字,他知道如果被洛文啟天知道他喊他爸爸,洛文啟天一定會生氣的。
“我想睡一會兒。”天河靠在輪椅背上,微閉上了眼睛。
“我推你回去睡。”說著,拉爾法站了起來。
“不用了,就是閉一會兒眼睛。”天河閉著眼睛微笑著說,“可以去幫我買一份冰欺凌麼?”
拉爾法點點頭,將落在天河身上的櫻花瓣撫掉,說:“那我去去就回,在這等我。”說完,拉爾法就走了。
就在拉爾法轉身離開後不久,遠處走來一個人,走到了天河的身邊。
幾分鐘後,拉爾法興沖沖的舉著冰欺凌回來,幾乎是跑到了天河身邊,喘著氣說:“天河,父醒了。”拉爾法剛剛接到電話,管家在電話那頭激動的說洛文啟天已經醒了,脫離了危險。
見天河面帶微笑卻沒任何反應,拉爾法以為他睡著了,將冰欺凌換到另一隻手上,他用手拂去落在天河身上的無數花瓣。
拂去花瓣的瞬間,天河的身子歪倒了下去。拉爾法瞬間失神,冰欺凌從手中滑落,扣在了草地上……
手術後,洛文啟天醒來了幾次,幾次都只看到了守在身邊的俊,他抬起手,好半天才說出聲音,說他想見天河,俊握住洛文啟天的手,對洛文啟天說天河去醫治雙腿了,幾天後就回來。
幾天後,洛文啟天徹底好轉了,身子也漸漸康復。他聽說拉爾法去了銀河邊緣,幾年後才能回來,正為拉爾法的事情傷心時,房門開啟了,天河走了進來。一看見天河的臉,洛文啟天蠕動著嘴唇,心海翻騰,心裡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說什才好麼。讓他沒想到的是,天河走到他身邊,直直跪了下來,再次抬起頭時,已是淚流滿面。那淚水越流越多,一滴滴砸在地毯上,洛文啟天看著淚水泉湧的天河,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片刻後竟也跟著哽咽起來。
“別哭了……好孩子,別哭了。快起來,起來。”洛文啟天將手放在天河肩頭,就像對俊和拉爾法那樣撫摩著天河,甚至比對他們還要溫柔,愧疚而疼愛的看著天河。
“你恨……恨……我麼?”
重病昏迷中,洛文啟天無數次夢到以前的事情,想到天河,連呼吸都是痛的。就算天河是恨他的,他也接受,天河該恨他,恨得對。
天河搖頭,試探性的去抓洛文啟天的手。
洛文啟天意識到天河想做什麼,主動的先抓住了天河的手,見天河沒有排斥自己的意思,洛文啟天嚥下眼淚,輕聲問:“腿好了麼?還疼不疼?”
天河搖頭,緊緊攥住了洛文啟天的手。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對著,幾分鐘後,洛文啟天從自己右手的大拇指上摘下那枚銀鐵戒指,不由分說的給天河帶上。
“等過幾天我就公開與你相認……以後,喊我爸爸,可以麼?”
天河一直低著頭,洛文啟天看不到他的臉,見天河的手不停顫抖,洛文啟天抬手攬住天河的肩,寶貝的撫著天河的頭,自言自語似的將心裡無數的話都對天河說了出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