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天下無敵。
盛絕久未調息,昨夜打坐之時即便小心謹慎也被內力反噬,傷及肺腑。倘若這般頹廢下去,他這軀身體便很快就千瘡百孔了。
高公公出了殿門吩咐人前面攔住王爺,他從後趕過去。
盛夕鈺微愣,問道:“公公何事?可是君上有何口諭?”
高公公一邊抹去汗水一邊苦大愁深道,“王爺將大婚,老奴這還不曾恭喜過王爺呢,王爺大喜啊,改日一定備上大禮送往府上!”
盛夕鈺笑道,“公公抬舉了,此等小事哪還勞公公親自趕過來,公公心意本王領了,大婚之日,還請公公一定賞臉來舍下喝上幾盅。”
高公公也附和著笑了幾聲,隨即又沉下臉來,那等欲言又止的表情是等著盛夕鈺相問。盛夕鈺心如明鏡,配合問道:“公公煩擾何事?”
“唉——”高公公果然如盛夕鈺想那般是有事而來,他道,“王爺新婚在即,自是每日神采飛揚,精神奕奕,然,王上卻……”
“王如何了?”盛夕鈺萬萬沒料到是君上之事,這當下也有幾分情急,即刻出聲相問。
高公公嘆息,道,“老奴就知道,王爺還是心繫著王上的。王爺,王上已經連續五日未進食了,任御膳房的廚子如何變著花樣烹飪,奴才們等如何勸說,王始終不願嘗一口,小主子啊,能勸王上的只有您了,老奴這是再次厚顏懇請小主子您再次同王上用膳。”
鶼鰈情深 一
十一月十五,盛都一片歡騰,沸騰熱鬧的氣息驅走了冬日來的嚴寒。透明耀眼的陽光照射在三丈外拉起一片天幕,形成了天然屏障。盛都長街百姓歡聲雷動,載歌載舞。而蠱王府中尤甚,一早開始鑼鼓喧天,盛況空前。
原來今日便是王妃進門之日,王府內席開百宴,賓客如雲,座無虛席。整個熱鬧氣氛持續了一整日,直到夜半三更王府中還依然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盛夕鈺被眾朝臣灌了數十盅,平日好推辭,可今日卻是萬萬推辭不得的。
蠱風居內,清月已由素言及幾個老婆子伺候梳洗好了,正坐在床榻上等待盛夕鈺回房。然,這三更已過,卻還不見她回來,心下有幾分著急。出言道:
“素言姑娘。”
素言正掌燈,聽得王妃喚趕緊將燈罩合上走上前請問,“王妃,有何吩咐?”
“王爺如何還不回來?差人去瞧瞧,別讓她喝太多酒傷了身子。”清月低聲輕道。
素言笑道,“王妃竟是這般關心王爺,奴婢這就差人去前院瞧瞧。王妃,王爺一早便囑咐奴婢,王妃若是餓了,便可先用膳,無須等他。”
“這如何使得,於理不合。”清月淡聲而出。
素言道,“王妃,我們王爺與別家主子不同,王爺體貼王妃,王妃也需尊重王爺呀。王妃大可隨性而為,王爺必不會怪罪,以往各苑公子行任何事前,也無須問過王爺,王妃已入了王府,成了我們王妃的女主人,便與王爺是同等身份,所以,王妃當真無須多慮。王爺對奴婢等下人都是極好的,王妃大可寬心為之。”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清月應下,心裡為盛夕鈺的細心感動幾分。
“是,王妃。”素言轉身出去,喚了院裡的奴才去前廳打探,不過聽前院傳來的熱鬧聲,這宴席怕是一時半會還結束不了。
素言剛離開,梅生同樣一身火紅的袍子進了廂房,他眸中含著怨毒之光,一步一步走進雕破圖風後,靜坐床榻上的女子頭頂蓋頭,安靜與整個室內融為一體。
她就是王妃?那個王爺捨棄他們一心想娶的女子?
梅生瞳孔中憤怒的火苗再添一籌,清月聽得腳步聲入內,卻又不見任何動靜,遂出聲提醒道:
“王爺,王爺?”
梅生臉色一寒,手上利劍一挑,喜帕瞬間被挑開由空中盤旋而落。
清月淺笑間抬眼,即刻笑僵於面上,驚呼聲被掩在手下。清亮的眸中驚恐一晃而過,很快鎮定下來,站起身與身前一聲大紅衣衫的男子對視。
“你是何人?竟私闖王爺內閣,可知這是死罪?”清月冷聲發問。
面色鎮靜,心底卻心思幾轉。此乃王府重地,此人能進入王爺的院落,還能躲過外頭候著的丫鬟婢子,想必不是外人,而是這後院之人。她倒是聽王爺說起過四公子之事,單憑此男子的衣著和過人的樣貌,她便已得知這便是四公子之一的梅公子。
王爺曾提過,北苑公子愛梅,極喜紅衣。東苑公子獨愛蘭,平常多為青衫在身。西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