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候著吧,本太子自己進去。”
“是。”
慕容敏之將右手墨扇合攏,放在左手,騰出一隻空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捋了捋衣袖,這才大步朝書房走去。
“駙馬好興致,居然在練字。”大門被他毫不客氣的推開,卻見柴紹頭也不曾抬一下,專心致志的寫著桌上最後那一筆畫。他上前細看,卻是一個“靜”字,筆勁剛韌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內功深厚的人之手。
柴紹微微皺眉,好像並不打算搭理來人,寫完那字,他便放下手中的毛筆,轉而又拿起桌邊的小扇,朝著宣紙上徐徐扇了起來。那宣紙倒是上等的紙,墨也是上等的墨,只是那書房內除了柴紹本人以外,空無一人伺候著,事事須得他親自動手,還好那字跡乾的快,倒省了不少麻煩。
柴紹不緊不慢的走至那被金鉤吊起的簾幕處,雙手背在身後,望著簾幕上掛著的那柄長劍出了神,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慕容敏之見柴紹不回話,落了個沒趣,繼續又向前邁了兩步,距離柴紹只有數尺之遙。氣氛尷尬極了,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大聲嚷道:“我姐姐去了西梁國,駙馬可知道?駙馬不好好待我姐姐,卻惹得她東奔西跑為你操勞,你怎麼忍心!”
話音剛落,簾幕上掛著的寶劍一陣晃盪,劍鞘中冒出一縷寒光,長長的劍身已被柴紹拔出,哐啷一聲便架在了慕容敏之的右肩上,那劍鋒已劃破他脖頸處的肌膚,滲出一層細密的血液。
“嘶……”慕容敏之發出一聲悶哼。
“你還好意思責問我,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柴紹不容遲疑,舉劍欲砍,慕容敏之眼疾手快,左手墨扇只那麼用力一揮,便甩開了劍鋒。他脖頸處吃痛,用右手捂住左邊,看上去動作十分扭曲。
慕容敏之憤憤的責問道:“駙馬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姐姐做那麼多,還不都是因為她愛你,可你是怎麼對待她的?”
“愛?你懂什麼叫愛嗎?”柴紹的面容滿是不屑,“你姐姐為人陰險狡詐,蠻橫無理,試問天下間有幾個人受得了這種悍婦的臭脾氣?如果這就是愛我,那我寧願不要!”
“你當初和姐姐成親的時候,可沒說這麼許多!”慕容敏之已經開始為姐姐叫起冤來。
他這個姐姐,貴為公主,可是卻絲毫沒有公主的大度,說是“小家碧玉”還嫌糟蹋了這個詞。可是姐姐性格張揚,多因父皇驕縱寵溺所致,畢竟是慕容皇族第一個孩子,再加上母后死的早,這個表面上風風光光的長公主,內心其實是有許多怨氣與孤獨的。這些無人傾訴的事情,恐怕只有慕容敏之他這個做弟弟的才能親身體會。
柴紹冷笑道:“你懂什麼!”
這慕容家的兩姐弟,完全是一對極品,姐姐長得相貌平平不說,還不懂得以仁愛治天下,整日裡就知道捕風捉影,弄得柴紹煩不勝煩。弟弟就更不用提了,肩上揹負著太子的名號,卻從不過問朝事,也不會替皇帝打點一二,天天耍著性子到處玩耍,像是個沒根的野種。
好在這也是柴紹所期待的,反正慕容家族的人越是不堪重負,他的復國大業就越容易完成。
慕容敏之抓了抓腦袋,還欲爭辯,柴紹卻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粗魯的打斷他的思路,惱怒道:“就是因為你這愚昧無知的臭小子自作主張,那婆娘才跑去西梁尋她,你可知道,那婆娘會殺了她的!”
柴紹越說越氣,舉起長劍,朝眼前男子又刺來,劍勢洶湧,慕容敏之情急之下往身後一躍,卻是跳到了門口,柴紹也不示弱,追著他往外廝殺,二人你一劍我一劍,弄得整個大院子裡竟是乒乓作響,引來一大群僕人圍觀,一時間,大院子門口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慕容敏之抵不住柴紹的強攻,左肩終於被刺中,一股血腥味霎時間傳遍了燥熱的空氣。柴紹見紅,這才緩下劍勢,呵斥道:“說!你和李令月,究竟有什麼瓜葛?”
原來是為了她!
慕容敏之右手捂住左肩,那柄墨扇早已被打落在地,握劍的左手也漸漸沒了力氣,可他卻絲毫不畏懼眼前的男子,只是義正言辭的回答:“我和李姑娘的事,與你何干?你別忘了,你唯一的妻子,是我姐姐!”
他這樣挑釁的話語,更是惹得柴紹怒火中燒,縱使身體欲放他一馬,手中長劍也不願放過他!
只見柴紹大喝一聲,舉起長劍再次刺來,這次可當真兇猛極了,他心中滿是怨恨,他決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和這個吊兒郎當的太子爺有任何瓜葛,即使這男人是他的小舅子。如果可以選擇,他倒是希望永遠脫離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