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止是周雲一個人有這樣的感受。走在大街上的人們全都帶著微笑，他們的眼中是對新年的憧憬對未來的追求，他們或是牽著孩子或是挽著愛人亦或是與朋友嬉鬧。路邊的樹被雪壓矮，那種在平日裡帶著蒼白的沉重，此時看來竟是那麼晶瑩透明，潔白可愛。

周道長停在超級市場的門口，他感受著那股從市場裡面湧出門外的熱流，看著超級市場入口上方大大的SALE廣告牌，然後捂了捂自己的口袋。

嗯，錢帶夠了，今天要好好的把錢都用完。要買肘子，糯米，紅棗，雞蛋，豬肉……最後看了一眼那些興匆匆往市場裡面去的大嬸們，周道長抹了把汗，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誒誒誒，年輕人你看什麼看，這個我要了！”

周雲手中的一包紫菜就這樣被某個大嬸拿走了。他無奈地轉過頭去，卻發現那個大嬸根本就沒有絲毫愧疚感，依舊輪著兩條胳膊埋頭在搶購軍團的大潮中。

搖了搖頭，周雲覺得自己好歹是個名人，以前出門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跟自己搭訕，為什麼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不看自己一眼了？

本來想著，就這麼出門，會不會有漂亮的小姐主動送自己東西的……

“真是一個現實的世界。”周雲癟了癟嘴，轉過身去，卻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臥槽，蜘蛛也過節？

周道長眼珠子轉來轉去，想著自己要不要事先逃到蜘蛛們不會發現的地方。但轉眼又想，自己為什麼要逃？他周道長英明神武，不怕壞蛋只怕麻煩，所以……他還是轉身準備走。

“嗯？”

“飛坦，怎麼了？”俠客一邊擺弄自己的手機，一邊問身邊的同伴。

“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

飛坦的話勾起了俠客的興趣，他抬起頭來，朝著飛坦看的方向看過去。“誒？那個不是之前被我們扔在愛丁墓葬裡面的男人嗎？”

飛坦點了點頭：“他看起來過得不錯。”

“嘛，不過說起來，我不是跟你說過他還活著的事情嗎？”俠客聳聳肩。

飛坦瞥了俠客一樣：“聽說西索最近跟他走得很近？”

俠客點頭：“是啊，可能周雲也是西索看中的小果實～～”最後三個字俠客說得變扭極了，也像極了西索。

“有點意思。”飛坦伸手把領子又往上面扯了扯：“我跟過去看看。”

俠客聳肩，示意自己無所謂，然後說道：“不過你要在團長規定的時間之前回去。”

“我知道。”

說完，飛坦兩手插在褲兜裡便走了出去。

飛坦很矮，但是你不能說他矮。觸碰到他痛處的人都死得很慘。每個人都有過去，而幻影旅團裡的蜘蛛們的過去跟別人比起來彷彿是更加鮮明且讓人印象深刻的。

但是，流星街裡面不只是他們的過去值得同情，還有更多連完整生命都不曾擁有的人。只是，蜘蛛們就是這樣活了下來，長久的掙扎，讓他們重視自己的生命，收割別人的生命。

這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好事情。

至少周道長這麼認為，至少周道長隔著百米的距離都能感受到蜘蛛什麼那股讓他不舒服的感覺。

走出了超級市場，周道長什麼都沒買。他看了一眼自己停在一邊的車，頓了頓，將手套戴上，隨即邁開步子看樣子是想走路回家……其實他只是想看看那隻跟著自己的蜘蛛究竟想幹什麼而已。

“難道元旦前一天出門還要看黃曆？”周道長挑眉自言自語：“不過這裡也沒有黃曆。”

周雲一路走著，四周瀰漫著節日特有的幸福感，而身後隱逸著的那股森冷顯得格外清楚。

總算是走出了大陸，周雲拐到一個巷子裡，然後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看著跟著自己已經走到了巷子口的飛坦，問：“跟著我幹什麼？”

飛坦那雙原本就是金色的眼珠子裡留露出光芒，那光芒周雲很熟悉，就像是西索興奮時那種光彩，裡面滿是私慾流轉。

周雲‘嘖’了一聲，他真是不想惹麻煩。

“嗯？”飛坦聽到了周雲不滿的聲音，他的手掌上翻飛著一把匕首，全身都是危險的氣息：“看樣子你很不想看見我？”

“那還用問嗎？”難得有這麼一次，周雲在一直保持謹慎態度之後變得這麼直接。

周雲其實是一個彎彎繞繞很多的人，能讓他開門見山的講話，只能說明他不耐煩了。

“哼！”飛坦沒有再說手，手中翻飛著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