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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不知何時纏綿秋雨亂人心,只得一任點滴到天明。

五貝勒胤祺被老康遣回京,在自己府中圈禁三個月。

胤禟不解的問:“五哥,究竟是怎麼回事?”

“墨涵還被禁足在老四那裡?”

“胤祥給她說了你的事,她卻說還好,果然是以月計算。”

胤祺笑笑:“我原是想給她隱瞞,御賜的海冬青也是輕易傷得的麼。可她自己卻在老爺子那裡和盤托出,說是不能因為我的好心連累了我。還很有深意的給我說,此時幾個月好過今後幾年。這丫頭心實,只是太剛烈了。”

“老四和八哥都覺得這次的癥結在她擅自與太子互通訊息,雖然她本是好意,怕太子向你滋事。”

“未必這樣簡單啊!”

墨涵與胤禛、胤禩再次相見是在老康的龍帳中,

墨涵早就跪在地上,他二人被宣進去的時候,老康正背對著看摺子。墨涵呢,她正悄悄的在拖大帳中的陳設的官帽椅下的毛墊子,拉來墊在了膝蓋下。看似很滿意,抬頭顯露給他們的竟是一臉的幸福。氣得胤禛恨不得上去給她一巴掌,胤禩急得給她遞眼色。

二人上前行禮,老康轉身揮手示意他們起身,冷笑一聲說:“站著回話。你們都看見了,她是做好長跪的打算了。胤禛,你說勸導她,就是這樣的成效麼?”

墨涵卻搶著先答道:“萬歲爺,四阿哥不明就裡,無從勸導。墨涵跪聆聖訊!”

墨涵只讀得懂書中的爾虞我詐,卻讀不透人心。她看似罪狀累牘,瞞天過海的把事情處理得很完美,其實真正觸動老康的正是她太過聰明的應對了一切。她解決的原則都是從康朝歷史中得出,卻被老康看作了一個過於早熟的權謀家。

所幸老康試出墨涵是個誠直之人,否則任一理由早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老康念她懂得往好的方面規勸胤礽,而他這個乖戾的兒子居然也聽她的勸。權術也要看掌握在什麼樣的人手中,或許她能是胤礽的一個好幫手。不止於此,她更比胤礽能籠絡住非等閒之輩的皇子們,好比眼前這兩個讓老康自己都覺得驕傲的兒子,顯然和她交情非淺。指婚還有幾年,倒是要多磨練一番。而這次的責罰也算給她一個警醒,鋒芒太盛未必是好事。

老康的沉默沒唬住墨涵,她還是那個信念,史書上沒說康熙斬了什麼格格,腦袋還會穩當的晃在脖子上,她是有恃無恐的。

但對胤禛、胤禩而言,莫說性命之攸,就是一頓打也不忍加諸於墨涵的。早料定她是個在聖駕天威前都不知死活的,二人已定下對策,齊齊跪在老康跟前,說:“皇阿瑪,兒臣二人對墨涵未盡到兄長管教之責,請皇阿瑪一起責罰。”

墨涵看他倆並肩跪著,都是一臉的毅然,沒想到為了自己,他們倒是齊心協力了,真寧願天天被老康罰跪,來換他二人永不決裂。

“朕早就下旨不許求情,你們是要抗旨麼?”老康饒有興致的和小輩唱這出戏。

胤禩答道:“皇阿瑪曾說‘君正則臣直’,兒臣與四哥就是記得皇阿瑪的這個教誨才直言的。”

胤禛接著說:“皇阿瑪前年中秋就有旨意,著兒臣幫太子管教墨涵,是兒臣的疏忽才致她君前失儀,兒臣有負皇阿瑪的信任,有負先仁孝皇后。今日代領責罰,實屬分內。”

雖然兩人話不多,卻把要點言簡意賅的表達清楚了,老康也就順著這個臺階下:“那你們就領了去看管,再生事端,就連你們一同責罰。”

“兒臣領旨謝恩。”胤禛、胤禩跪安起身,可墨涵還是紋絲不動的跪著。

老康奇怪的問:“你還不服麼?”

“墨涵不是不服,只是思量了八阿哥說的‘君正則臣直’,有話要面稟。”

她真是嫌禍事惹得不夠,胤禛、胤禩都是一肚子的火。

“你說吧!”老康吩咐了,她卻不開口,只左右來回看看胤禛、胤禩,直到老康讓他們走了才開口。

半天工夫,墨涵才出了帳,手裡抱著一大摞書,說是老康賞的。胤禛嘆口氣獨自走了。胤禩幫她接過書,問道:“你給皇阿瑪說什麼了?”

“一個故事而已,他不許我給你們說。”

“那不說就是了。先回去吧!”

“胤禩,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好!”胤禩哪裡還捨得追問她半句,那臉上還留著淡淡的傷痕。

老康還在沉思,墨涵的故事他早就聽過,《鄭伯克段於鄢》,很熟悉的春秋故事,新鮮的不過是墨涵的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