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涵把野史中遺詔改筆劃“傳位十四子”為“傳位於四子”的傳聞說了,胤禩笑話道:“旁人信,你也信麼?詔書中,該是漢文、滿文對照的,再者,應為皇十四子。”他忽然想到什麼:“你最初對四哥敵意重重就是為著這些野史中的記載?”
墨涵點點頭。
“這些你也信?那書上怎麼說我的?”
“說你是隻狡猾的狐狸,最會拉攏人心,還說你是個好色之徒,讓李煦和曹寅在江南給你買了好多女人。”
“可你最初可不是這樣說的,在關外,你說,皇八子溫潤如玉、儒雅溫柔、意氣風發、德才兼備。”他越說越覺著好玩,有些沾沾自喜,“你不會是前世就喜歡我吧?”
墨涵翻個白眼,她的男人被她影響成如此開朗的一個人,實在是她的功勞,特意到郊外說重大課題,卻被他逗得笑聲連連。“你少臭美!我前世才不喜歡你這樣傻乎乎的男人,我喜歡風流倜儻的男人,好比小九那樣的。”
“那我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吧?你不是讓人放出風去,說弘暾是我在外面養下的兒子。你不是嫌咱們家孩子不夠多,不及九弟、十四弟家,要不我再去撿兩個孩子抱回來?”他的笑意更深。
“是哦,到時候孩子越長和你越相像,我才是吃了啞巴虧說不出。”
二人說笑著往回走,胤禩冷不丁冒一句:“京城到江寧,選上等良駒,每個時辰更換,十三個時辰可達。”
“萬不得已才如此,最好是提前走,否則拖家帶口的,容易惹人注意。”
“是去你說的荷蘭?鄭成功趕走的那個荷蘭?”
“是哦,那是個很自由的國度。咱們的錢還存在那裡呢!”
這個時刻嚮往自由的人,胤禩笑問:“有多自由?由著你罵皇帝?”
“不是哦!觀念,思想,好比你要和小九成婚,律法也承認的。”
除夕
亙古以來,從未有帝王能御極一甲子,休論其他豐功偉績,單君臨天下六十年這一件就足以令玄燁沾沾自喜,但他在長達一年的時間內,抑制著舉行慶典的衝動,西北戰事雖初戰告捷,可等著使銀子的地方還多,而國庫並不如外間所想的那樣豐盈。他是個歷經太多變故的老人,想要以更加平和的姿態讓臣子知道,他,千古一帝,他在主宰一切,自然是寵辱不驚。一過,就是康熙六十一年了,千叟宴,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墨涵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