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杯。後來、後來的事他自己都不記得,只是在口乾舌燥中醒來,發覺是躺在偏帳,衣衫竟除了大半,他想回憶清楚,可越費神,越覺得頭快炸裂。
胤禟卻是暗自發笑,八哥打小就比他們幾個拘謹,撞日子般才會與他們出去玩一次。後來遇上墨涵,更是斷了勾欄事,安心守著那一人。適才胤禟瘋夠了去尋胤禩,卻見他正在穿衣服,神色慌張,說不出一句話。胤禟這個做弟弟的倒覺得自己彷彿是那抓姦的人,八哥卻成了膽小的媳婦兒。他想到此,禁不住笑出聲。
胤禩看著他,憋半天才問:“怎麼回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鄭親王叫了十個南邊的女孩兒陪酒,十四給王爺說你心情不好,王爺就非要你點一個作陪。你抓住其中一個摟著不放,王爺就讓人扶著你去偏帳了。”胤禟忍著笑,的確,胤禩的舉動讓在座的人無不詫異,紛紛議論說八阿哥轉性了。
胤禩簡直不相信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就算對墨涵有氣,他也沒動過歪念,難道真是酒後亂性,實在離譜:“不可能!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我瞧著都嚇了一跳,當時,十四讓那些女孩兒挨著報名兒,有個穿綠衫子的,說叫柳兒——”
“什麼?柳兒?”
“是啊!你想起了?”
胤禩頓時明白事情的緣由,心底說不出的噁心:“九弟——”
“放心,我幫你瞞著墨涵!”胤禩手上的傷口想必還不及結痂,就開始顧及墨涵的感受,胤禟長嘆口氣。
“十四和十五也知道?”
“遭了!”胤禟忽然反應過來。
“怎麼回事?”
“十四是存心的!”
“你把話說清楚。”胤禩心裡只惦記著墨涵,根本沒功夫細想胤禟的話。
“八哥,你是沒跟著我們出來這樣玩過,不知道十四那小子素日的輕狂樣。他今天太反常了,酒喝得少,也不碰女人,光使勁攛掇你起色心。你才與那個柳兒出了大帳,他就拉著十五先走了,他是存心要回去給墨涵報信呢!”
“不會吧?”胤禩心裡也有些擔憂,不說別的,單那女孩兒的“柳”字就犯了墨涵的大忌,那偏帳的事就更會惹得她氣結。此刻他心中甭提有多懊悔,只怕這一時的莽撞要令他錯失一生的愛人。別的女子或許哭鬧一場便無事,可是墨涵——
“八哥,行宮今日誰當值?”
“老四!”
“那咱們快走,只希望老四攔下十四教訓,得趕在他之前見到墨涵。”
預知
胤祥見小太監帶來墨涵,猛地推開胤禎,一巴掌把小太監扇在地上:“死奴才!誰讓你把格格叫來的!爺的事,你就敢做主了!”
墨涵卻見不得他不把奴才當人看:“他原是為你好!”她看看他倆,顯然都在動真格兒出手,不過胤禎輸在力氣,沒有傷著,定是胤祥手下留情。她伸手扯下胤祥的荷包,取幾顆金豆子塞給那太監:“回去用冷水敷敷臉,別和你爺計較,他是在氣頭上。去吧!”
胤禎已湊過來道:“墨涵,我有事給你說!”又回身使個眼色給胤禑。
“七姐姐,我們今天去鄭親王那裡喝酒去了。”胤禑連忙說道。
“夠了,你們趁著皇阿瑪不在,出去玩到此時才回來。十五弟,還磨蹭什麼,有事明日再說!回你院子去!”胤祥嚇不住胤禎,卻唬得住胤禑。
胤禎拉著胤禑不許他走:“墨涵,八哥今天喝多了酒,在鄭親王那裡調戲一個舞姬呢!”
胤禑也附和道:“七姐,我也瞧見了!”
墨涵冷冷看著他倆,卻問胤祥:“你是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猜測而已。”胤祥下午就覺著不對,原想著在四哥跟前幫胤禎隱瞞過去,免得他二人又生嫌隙,守到他與十五回來,說了幾句,十五竟說起八哥的事。卻原來墨涵的落寞神色源自於此,他知道胤禎從來就不曾死心,料定是要拿此事做文章。申斥幾句,胤禎反而譏刺他也沒安好心,沒幾句就動起手來。卻不料竟把墨涵招惹了來,他又問胤禎:“跟著你那個太監呢?”
胤禎也覺不對,問十五,也是不知。
“好了,說吧!你們安心趕著回來給我說書,我洗耳恭聽!”墨涵在園子裡的石凳上坐下,拉著胤祥坐在身邊。
等二人繪聲繪色講完,墨涵不曾開口,胤祥已衝起來,一拳頭朝胤禎打去,這次卻不再留情:“肯定是你攛掇著八哥做下的好事!還好意思來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