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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格格的志向遠大,若季重能再續命十年,定要再塑一香君。”

“先生錯了,墨涵沒有志向,我從來都是得過且過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無炊米。”

“格格是生在太平盛世、富貴人家,自不必憂心度日。以格格的見識、風骨,若逢亂世,豈非是又一香君?”

“香君所繫乃天下興亡,墨涵心中只有個人離合,實在難望其項背。”

孔尚任卻忽然惶恐的說:“季重失言,香君出身勾欄,不該以其與格格做比。”

“先生不必多慮,墨涵豈有輕視之心。若非勾欄中人,何以能豔名播千里?從古至今,勾欄中的奇女子又豈是一時就說得完的。若非有香君的血濺情扇,又哪裡有傳世千古的一曲《桃花扇》?”

“格格過譽了!”

“不,先生,我說的不是奉承之語。先生覺得《西廂記》《牡丹亭》《長生殿》可好?”

“此三曲實為傳世佳作!”

“並非墨涵妄言,先生的《桃花扇》定會與此三曲齊名於世,為人稱頌!”

“真若格格吉言,季重死無憾也!季重有一事相托,請格格成全!”

“先生請講,墨涵受教於先生,弟子本該服其勞。”

“就請格格將這些銀票代為轉交八貝勒。如今《桃花扇》難以付印,八爺的襄助自當奉還。”

墨涵知道如今戲雖未禁,孔尚任卻是因此被罷官,但她卻不接銀票:“先生,書終究會有解禁的一日,銀票您收著,肯定能用得上!”真沒想到胤禩會有如此的人文關懷。

“只是戴罪之身怕會連累八爺。”

“先生,旁人我不好胡說,只是八貝勒絕非膽怯怕事之人。他看重的是先生的曠世才情,而非先生的頂子。”

“這個季重早就看出,否則也不會去尋那香君舊居。八爺禮賢下士,在江南頗有賢名!”

墨涵心中怕的就是這個“賢”字──

初六入伏,天熱,人也熱,胤禩、胤禟引著幾個訪客才進東跨院兒,就看見墨涵高高站在梯子上,把個匾釘於月亮門處。

“當心!”胤禩聲音很輕,怕一時嚇著她。

胤禟說:“我這園子裡的奴才,你隨意差遣就是了,做什麼爬這樣高?”

墨涵也不回頭,只專注的做自己的:“我在你這裡白吃白住,怎麼好意思再使喚你的人。這點小事我都做不了,早就死翹翹了!”這是真話,在現代,換燈泡、換保險絲不都是自己動手麼。

“她還是滿口胡說,只可惜我那日不在,沒看見你們怎麼折騰。”說話的是胤鋨,他和胤祥也笑嘻嘻的看著墨涵。

墨涵見他幾人都在,就嚷起來:“十四,你給我出來!你還知道沒臉見我麼?”她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裡的釘錘。

“乖!快下來!”胤禩扶著她走下來,釘的匾上是她自書的“劍廬”二字。

“八哥,看來我的湛瀘是討不回來了,你可得另尋好的賠我!”胤禟倒知道把帳都記在胤禩頭上。

胤禎慢慢的從門後走出來,頭低到都能見他後腦勺了。

胤祥卻是恨他那日的輕狂樣,猛的蹲下抱住胤鋨的腿,乾嚎:“真的是我的呀!相信我啊!”

胤鋨也跟著起鬨:“我做主了,生下來看可是與你長得像,像的話,就算你的了!”

眾人都狂笑起來,羞得胤禎臉都紅了,胤禩好心去拉了他到花架下飲茶,又招呼著那些笑到抽筋的人過來。

“好久沒這樣聚在一起,我才請的湘菜廚子,今天正好試試!”胤禟是生活藝術家,很會享受。

“吊鍋山珍豬皮、吉首酸肉、五元神仙雞、臘味合蒸──嗯,還有──”墨涵一口氣就說了四個葷菜,還嫌不夠。一看,眾人都在笑她的貪吃,她總是一副餓鬼的樣子。

“還有那廚子自釀的桂花湖汁酒!”胤禟不無得意。

墨涵“撲哧”笑出聲:“湘菜、湘酒、湘廚子,怕是為了討湘妹子的歡心吧?”

“你住在我這裡,還好意思尋我的開心!倒不知成日裡湊在一起傻笑的是誰?”胤禟也是反唇譏誚。

待得上了桌子,胤禩先斟酒敬十三、十四,胤祥也不客氣,立刻飲了滿杯,與胤禩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胤禎卻有些不好意思,反而說是該自罰一杯,胤禩還是勸著他同幹了,畢竟胤禎初衷也是好的。

墨涵卻是磊落,知道他們都在猜想她和胤禩究竟如何,她站起來,毫不扭捏的說:“我已和胤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