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提,我不會介意的。”他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讓她講起話來更難受。
好個成水藍,居然以為他的怒氣來自……
沒錯!他就是介意!非常非常非常的介意她居然要跟他提分手!
她不是很愛他嗎?為了這份愛,她寧願受他擺佈,甚至連他佔有她的身心時,她都沒有產生任何的抗拒。
如今,就在他需要她的愛來維繫住彼此時,她居然說撤就撤,這怎麼可以?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再怎麼剋制壓抑,再怎麼強作鎮定,她吐露出的聲音依舊含有絲絲的顫抖。
他怎有可能聽不懂她的話意,只是,他為什麼要跟她裝糊塗?
“請恕我資質駑鈍,一時難以會意。”他唇上掛著的笑依舊令人心驚膽跳。
明知他有可能在一怒之下當場掐死她,但她還是不會收回前言。因為她只想談一場沒有負擔、沒有無謂爭吵,更沒有所謂交易的戀情,但如此簡單平凡的要求,他卻做不到。
“赤風,我二叔來臺灣設公司的目的,你心裡應當有底。”如果他無法接受她提分手,那麼,她就分析給他聽,為什麼他們倆不能夠再繼續的原因。
“那又如何?”他哂然。
成介大概沒跟她提起,殷氏與普勒已經在進行肉搏戰。
“我祖父用盡心機就是想扳倒你們殷氏,而經過這件事,我發現我已經沒本事再左右祖父所下的任何決策。”他似乎壓她壓上了癮。水藍艱困的猛吐納。
“這我瞭解。”他一副寬宏大量的說。
他從不奢望成兢會就此收手,所以這次他保證會給他一個永難忘懷的教訓。
“也就是說,倘若你的家人再有人因此受害,你是不是又要把責任歸咎到我身上?”不!他一點都不瞭解,否則,他不會回答得如此輕鬆。
“不會了。”他的眼忽現粲亮,在昏暗中竟顯得異常熠耀。
水藍看著他,唇角綻漾出一抹微不可見的淡笑,只是,這記笑卻教人深感無奈及心疼。
“你現在當然可以說得很大方,但事情倘若真的發生……”她的唇瓣猛然被一根長指給點住。
“不會的。”他再強調一遍。
他的信誓旦旦已經無法再帶給她心安。
“你就這麼確定?”尤其他篤定的口吻,更讓她忍不住溢位埋怨之色。
“要我跟你打合約?”
一聽到合約,水藍臉色登時一白。
該死!他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殷赤風懊惱,“水藍,對不起,我真的無心要傷害你。”
無心就能把她傷成這樣,那倘若有心呢?她豈不是會被他生吞活剝?
他總算會說對不起了,但是,太晚了……
“你還是不相信我?”殷赤風黑幽幽的深眸,彷彿映照著周遭無垠的昏暗,顯得深沉而難測。
水藍仰望著晦暗的天花板,硬是不吭聲。
冷不防地,殷赤風猝然起身,再屈起一腳,坐在她身側。
身上突然少了股重量的她,竟有一時的不適應,但更教她錯愕的是,她竟因為身上頓失溫暖,而惶恐不安。
“我愛你。”
曾經,她好渴望聽到這句話,也曾經,她以為自己絕不可能從他嘴裡聽到,這句話,但是——
她現在居然聽見了!
水藍鼻頭一酸,情不自禁地紅了眼。
如果這句愛語能夠來得早一點的話,不知該有多好!
“你還是懷疑?”他自嘲,沒想到第一次對女人吐露愛意,卻落得這種下場,這算是報應嗎?
“我……”她撇開眼,仍是拒絕回應。
“水藍,我會用實際的行動來證明我……”
水藍忽然扳正臉,而被她深深一瞅的殷赤風不禁頓住了話。
“赤風,先不說我們的感情,光要應付我們兩家子的成員,恐怕就是一大難題,我不曉得你的家人是如何看待我,不過,我卻要獨自面對眾多不諒解我的家人,以及不知何時會翻臉的你。老實說,我真的不想再嚐到那種得不到任何奧援,只能孤軍奮戰的滋味了。”
“是呀!你真可憐,而我很混蛋。”他自我解嘲。
喉頭冷不防湧現出一股強烈的酸楚,可水藍硬是按捺下,“所以我才說我們分……”
“水藍,我已經解釋過那天我離開的原因。”
“我知道。”他還是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