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在要求他用鼻子吃飯似的,「出去做什麼呢?這裡有什麼不好嗎?」「……出去逛逛街,買……我是說,這裡有些悶……」不能提買東西,不然他會把百貨公司搬回家。「對不起,小然,我前陣子因為急事去了紐約,怠慢你了,我保證,從今天起,再不會讓你覺得悶到。」駱先生微笑地看
著我說。「不……不用了……忙正事是應該的……」我不敢再提要求,又不知道再說什麼,只好端起酒杯小口小口地喝。酒漸漸上了臉,我覺得面孔開始發熱,駱先生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危險,那身該死的衣服更是讓我如坐針氈。駱先生突然說:「喬治,謝謝你,不過我們暫時不再需要你了。」管家先生鞠了一躬,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房門。我開始緊張,手心裡全是冷汗。我把手偷偷放到腿上蹭著,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能明顯地感覺到駱先
生的注視。駱先生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來一個錦盒,開啟,從裡面拎出那條藍寶石項鍊,就是那條他送給我做生日禮物,後來我又讓阿
飛還給他的那條項鍊。然後他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後,把手放到了我光裸著的脖子上,低聲說:「這次不要再弄丟了,好嗎?」「……好。」我機械地回答,身體開始發僵,他的手依舊是涼冰冰的,我後脖頸上的每根汗毛都站了起來。他又一次給我戴好了那條鏈子,然後低頭在我的臉頰上吻了一口,我忍不住又是一驚,他笑了,就在我的耳邊,低聲說著:
「你臉紅了呢,真美。」
繫好項鍊,駱先生卻還不肯回去坐好,一直站在我的身後,我很強烈地感覺到他的存在,雖然他禮貌得無懈可擊,可我還是覺得他很危險。
站了一會兒,他伸出一隻手把玩著我的頭髮,另一隻手在我的脖子上撫摸著,順著低開口的衣領探了進去,呼吸也漸漸變得很沉,而且離我的脖子越來越近。
我僵僵地坐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的嘴幾乎碰到我的耳朵了,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亂,好像有個小孩子的聲音在高叫著什麼爸爸之類的,我身後的壓力終於消失了,駱先生走過去開啟房門,問了聲:「出了什麼事?」
我長出了口氣,閉了閉眼,慢慢轉過身看是誰救了我,只見走廊裡管家跟兩個侍女正拉著一個又踢又打的女孩,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打扮很新潮,頭髮染得五顏六色,露著肚臍的緊身衣,超短裙。
聽到駱先生的問話,管家鞠躬道:「對不起,駱先生,不過雅之小姐不肯睡覺,一定要跟您說話。我告訴過她您現在正在陪客人,走不開……」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個雅之小姐掙脫了他們的箝制,跑了進來,鼻孔沖天地說:「爸爸,你就是為了陪他才不理我嗎?哼,我要回家!我不喜歡這裡!我吃不慣這裡的飯,住不慣這個悶死人的地方,現在就送我回紐約!」
說得好!我在心裡附和了一聲,希望自己也有這個勇氣。
駱先生突然很客氣地對我微微鞠了一躬說:「對不起,讓你看到這個。」說完轉身,「啪」地一聲,揮手打了那個小女孩一記耳光!雅之的臉被打得偏到了一邊。
我驚呆了,好像他的耳光是打到了我的臉上一樣,那是……那是個小孩子呀!還是他自己的女兒,駱先生居然彬彬有禮地先跟我道歉,然後才「很有風度」地打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個嘴巴!
那女孩好像也被這種對待驚呆了,一時之間用小手捂著被打的臉,好像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娜,雅之小姐累了,請帶她回房,還有,後天之前不準任何人進出她的房間打擾她休息,我是說,任何人。」
駱先生冷冷地吩咐,我吃驚地看著,只覺得心更冷了,這個駱先生絕對是個很冷酷的人。
雅之哭著被帶走了,我突然很為她難過,還是個小孩子呢,任性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必要那樣對她嗎?
想我小的時候,比那過分十倍百倍的事也不是沒做過,記得有一次童哥強迫我去看大夫,回家之後我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在他的臉上用不褪色的彩筆畫了小貓鬍子和黑鼻頭,他堂堂一個老大,不得不以湯姆貓的形象去見手下兄弟,童哥卻從來沒動
過我一指頭,更別說關禁閉餓飯了。有時候我實在淘氣得狠了,也不過吩咐發財叔跟七姐不准我看電視,或者威脅要扣我的零用錢。我不由慶幸當年收養我的人不是這位駱先生。突然好想童哥,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在想我……駱先生回到我的身邊,我被動地看著他。剛才那種曖昧的氣氛被衝散了,駱先生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