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麗孃的兒子和小女兒正搶著杜雪帶回來的食物,連傅瑤她們走進去都沒看到,還是縫衣服的杜雪看到了,連忙站起來。
“傅小姐,你們來了,我們這裡太小了。”
傅瑤笑笑,那邊麗娘早已拉過了正在吃飯的兒子和小女兒過來,給傅瑤和周蘭道了聲謝。
“我來這邊是找人的,就是進來看看,你們歇著吧!”
屋裡太窮困了,而這家人看著也是很要強的,這種人是最見不得別人施捨的,可是現在不得不接受別人的施捨,這對他們來說是最痛苦的。這樣,給她們一份工作遠比施捨她們來得好。
傅瑤走了出去,對著跟出來的麗娘道:“明天你就帶著杜雪過去幫忙吧!我們家比較遠,不過很好找,沿著荒地走就是了,裡面唯一的一戶人家就是我們家。”
麗娘母女感激不盡,傅瑤剛準備離開,正好去軍營訓練的杜林回來了。他是犯人,來這裡後上半晌要去軍營訓練,防著戰事起的時候,能夠熟練的上陣殺敵。下午的時候就可以回家侍弄分給的田地了。只是現在剛開春,土地都沒化開,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家乾急眼。
“傅小姐,你們這是……?”杜林一見傅瑤很高興,王氏讓麗娘母女倆去早點店幫忙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對傅家更加感激。
麗娘連忙上前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馬上就有事情做了,杜林臉上的感激之色更濃,搓著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相公,傅小姐想來問問咱們村裡有誰會燒窯的?”麗娘又把傅瑤的來意說了一遍。
“窯廠?哪一類窯廠?燒瓷器的嗎?”杜林疑惑的問。
傅瑤回道:“不是,那個…比如說瓦窯之類的!”
“瓦窯?燒窯的瓦匠啊!”
“嗯,如果能找到精通燒窯的人,我就準備開個窯廠!杜叔,您仔細想想,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這人誠實可靠,只要他能按我的要求做,我可以給他一月至少一兩銀子的工錢!”
杜林垂眉思索,杜家人也都靜下來幫忙想辦法,片刻後,杜林一拍巴掌道:“對了,我差點忘了,傅瑤小姐,我在發配到這裡的路上認識一個人,他也是被髮配的,聽說他好像就是窯廠的!聽那位大哥說,他從年少時就一直在瓦窯廠幹活兒!不過……”
“哦?不過什麼?”傅瑤問。
“不過我來到瓊州後就沒見過他了。”
“你們是在來瓊州之前分開的,還是來了瓊州後分開的?”
“來了後分開的,好像是甲士看著他身有殘疾挺可憐的,就給他分配到了一個大戶人家家裡。說是幫那戶大戶人家看房子……”
“哪戶?”傅瑤問。
杜林搖了搖頭,“當時人太多了,這邊計程車兵又很嚴厲,我們也不敢問。”
“哦,”傅瑤垂眸,心下思索,只要在瓊州就好了。來這裡的犯人都會造冊,而冊子就在她爹手上,只要她爹回來絕對能找到那人。
傅瑤想了想,這個燒窯的人要是一個有自由之身的就好了,研製泥磚的過程和技術必須得保密,但是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改天還是要跟她爹商量一下去隔壁的臨縣看看,有沒有這樣的人才。最好是自由之身的,然後跟她簽訂賣身契,這樣就不怕人會洩密了。
“那個人,他的為人怎麼樣?”這是最重要的。
杜林低頭思慮半晌,點頭道:“應該沒問題,那位大哥雖然不愛說話,卻很熱心。半路上我的小女兒餓極了,他還給了我們半個饅頭。”
能在身處惡劣的環境下還施捨別人,說明這人還不算太壞。就是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麼事?
凡是被流配到瓊州的人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就是像杜林這樣被權貴陷害的,要不就是傅瑤家這樣,滿族被抄家的。
不知道那人是屬於哪一種的?
“杜叔,跟我說說那人的情況怎樣?他有什麼殘疾?他有沒有說他是犯了什麼罪?”
“這個,那位大哥約三四十歲,中等身材,有點兒瘦,全身漆黑。他左腿有點兒瘸。平時還好,但一到風雨天氣就疼得厲害,走路都難!至於他的家人和他犯了罪……那位大哥不愛說話,我們也不好多問。”
傅瑤點頭,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全身漆黑、瘦得有些佝僂、不苟言笑只知道幹活兒的中年瘸腿男人。
“杜叔,那位大叔叫什麼名字?”
“這個…他說大家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