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父女倆都是黑瘦黑瘦的,此時卻沒有心情互相笑話或心疼對方。傅瑤慢慢將自己知道的關於水家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種人夠狠,夠毒辣,也很狹隘,”傅權澤聽完女兒的話開始總結水老二這個人。“跟這樣的人對上就要比他更狠,更毒辣才行,而且要一擊到底,否則一輩子也擺脫不了……”
傅瑤默然。
馬車到達酒樓的時候,圍觀的人群更多了,因為——衙門裡來人了。
那個據說吃了他們酒樓的飯菜死了的人正躺在酒樓門前的空地上,仵作驗好了屍也說是食物中毒死的,然後衙役當場要把傅謙用鐵鏈抓走。
“大人,稍等等,”傅權澤和傅瑤急急地跑過去。
傅權澤偷偷的塞了一定銀子給那領頭的人,那人眼睛一亮,把銀子悄悄收起來。這才對傅權澤道:“我們也是遵照章程辦事,人是在你們酒樓裡被吃死的,不帶個人回去是不行的。”
“那,要不這樣吧!我才是這間酒樓的大東家,把我帶進去吧!”傅權澤道。
“阿爹,”傅瑤和傅謙同時大叫。
“阿爹,怎麼能讓您進去呢?”傅謙眼眶泛淚,“兒子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讓您再進去那種地方受苦的。”
監牢,那裡可以說是整個傅家人的噩夢之地。
被抄家之後,他們全家人在監牢裡呆了二十多天等著皇帝的判決。那二十多天裡,他們嚐盡了人情冷暖,也飽受了苦難刑法。
傅謙不想父親進去吃苦,傅權澤又何嘗想讓兒子進去受罪。
“阿爹,還是讓他們把四哥帶走吧!咱們在外面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查明這件事,好讓四哥早點出來。”
還是傅瑤及時冷靜下來了,她爹是萬萬不能進去的,外面好多事情還需要他去打點。而且她爹如果進去的話,那不管是自己還是傅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傅權澤也冷靜下來了,女兒說的對,這個時候最主要的是趕快查明這件事。他收斂了神色,轉身吩咐掌櫃的去拿了二十兩銀子過來,也是悄悄塞到那領頭的人手上,笑著道:“官爺,給兄弟們去打點酒喝,還有喝茶的錢,我明天會再送過去的。”
“好說好說,”那領頭的見他這麼大方,語氣又好了不少,“放心,也就是帶少爺回去問問話,放心好了,有我在,不會讓他吃苦的。”
傅權澤連連拱手,“謝謝官爺了。”
傅瑤心裡很難過,她爹從前在京城的時候從來都是優雅從容的,何時這樣卑躬屈膝過。可是自從被皇帝下了大牢開始,好多時候,為了他們這些兒女,他常常要討好那些仗勢欺人的人。
皇帝,世家,水家。
傅瑤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恨這些人。
隨著傅謙被帶走,傅瑤心底的仇恨慢慢沉澱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理清整件事情。
沒有去理外面看熱鬧的人的指指點點,傅瑤吩咐掌櫃的直接把酒樓的門關了。他們酒樓已經被勒令停業了,也沒必要開著了。
“把今天的事情詳細的跟我說說,不管大小,全部說清楚……”將相關人等都叫到後院,傅權澤道。他也恢復了冷靜。
於是,掌櫃的連同小夥計一起,將那幾個人來到酒樓開始的事情一點點說了出來,包括後來帶那人去醫館的事情都說了。
“等等,”傅瑤一直認真的聽著,突然打斷小夥計的話,“你說那人去醫館的路上還是活著的?”
小夥計肯定的點點頭,“是的,我還看見他睜眼了,抬著他的人還跟他說了幾句話,雖然很小聲,但我確信他是活著的。”
“那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傅瑤問。
“去了醫館後死的。”
“你再仔細想想還有什麼地方遺漏的?”傅瑤總覺得哪裡有古怪。怎麼去的時候還有呼吸,到了就死了。
小夥計垂頭想了很久,才道:“當時他們好像很堤防我們,沒讓我們靠太近,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傅瑤點頭,又把目光看向了另一個小夥計,剛才就是他們倆跟去看著的。
同樣的一件事,不同的人看到的會有所不同,理解的也會不同,所以傅瑤要他們每個人都將自己知道的說一遍。
小夥計接觸到傅瑤的眼神,立刻將自己見到的都說了一遍,基本上都一樣。
“去了醫館之後死的,我當時還很納悶呢!明明看到那人還吃了東西的,怎麼轉眼就死了。”
傅瑤眼睛定住,抓住了小夥計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