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顏容;乞我長輩千百歲;乞我兄弟姐妹千萬年。”
“小姐若是還有什麼要乞求巧娘娘,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可以在心裡說,不用說出來把我們聽。”旁邊照看香爐的婆子笑著對傅瑤道。
旁邊的丫頭們聞言,皆捂嘴竊笑出聲。
蓮蓉當即啐了那婆子一口:“你說的什麼渾話呢,仔細我打爛你的嘴。”
那婆子便有些訕訕的。
傅瑤才明白,剛剛這婆子是讓她向巧娘娘祈求姻緣,不由得失笑。也對,她明年就及笄了,可不得說姻緣了。見得旁邊候著的大小丫頭們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傅瑤讓開了身子笑道:“一年一節,你們且都過來拜一拜吧。”
丫頭們皆是臉上歡喜地上前道謝。
第二日早晨,傅瑤剛一起身便聽見翠柳在外頭咋咋呼呼的歡呼聲,然後被蓮蓉一聲輕叱壓了下去。
“怎麼了這是?”傅瑤問一旁伺候的青竹道。
“是昨夜擺在供桌上的瓜果盤裡結了蛛網了。”青竹一面遞上微熱的帕子一邊低頭恭謹地回道。
傅瑤笑道:“不是說要哪家的姑娘手巧,瓜果盤子裡才能結網麼?似我這等每日被阿孃罵做朽木之人,竟然也能請到巧娘娘的麼?”
青竹想了想,認真回道:“小姐是心巧。”
傅瑤聽著她一板一眼的話,忍不住輕笑出聲。
轉眼間,時至盛夏。
草木蔥蘢,花香四溢,粉蝶撲扇。
京都的天藍得像琉璃瓦,被明晃晃的日頭照耀得泛出白來。
天氣愈發的熱,東城的街頭多了些賣涼糕的攤販身影,人煙依舊熙攘。
王氏眼見著天氣不那麼熱了,尋了個時間要帶著傅瑤去廟裡拜佛。近幾日多下了幾場雨,天氣稍涼快了些,出門也不會太熱。
山裡倒清淨也涼快。
早些出發,等到回家之時,太陽將將落山,正也是暑熱漸消之際。
馬車一路疾行,一路無人。
廟裡也不知是天氣太熱沒有香客還是近些年的香火不成,略顯冷清。
這個寺廟也來過幾次,王氏帶著人上了山門。
王氏要與主持師傅談經論道,傅瑤就道:“我去後山轉轉。”
這座寺廟後山空闊,只有幾株古樹筆直參天,地上雜草橫生,間或有不知名的小鳥在蔥鬱的樹冠間鳴叫。空氣清新,沁人心脾。
傅瑤深吸了幾口氣,緊繃著的弦鬆懈了些,大步走了幾步,裙襬便染上了幾抹翠色。
翠柳苦惱地皺起眉頭來:“這回去了,必被卓媽媽唸叨。”
說著話,前頭忽然閃過兩個人影。
草葉在行進間發出簌簌輕響,傅瑤下意識往後退去。
滿目蔥蘢中,倏忽冒出一抹絳紫色來。
這樣顏色的衣裳,委實不常見,傅瑤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張新雪似的面龐來。她側目去看,視線沿著衣襬往上,入目的果真是那張臉。
他站在一片細密的綠意間,朝著她看了過來。
稀薄的日光透過繁密的枝椏照在他臉上,愈發襯得他眉目磊落雋秀。
她看著,忽然有些痴了。
心中微微一動,恍若暖風拂過,酥酥麻麻,又帶著惑人的愉悅。
只看著這樣一張臉,可真真是賞心悅目。
她有些發怔。
對面站立著的少年卻是往前走了幾步,兩人陡然間靠近了。
“雲公子也來進香?”傅瑤問,刻意沒叫他的名字。只是覺得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雲熙眼眸一頓,顯然對這個稱呼不滿。只是沉默不語。
傅瑤更奇怪了。
以她所知,雲熙不像是個會特地跑來燒香求佛的人。
況且她特地讓人提前同主持師傅打過招呼,若寺裡有旁人在,應當提前知會才是。
尋常香客,多在前頭大殿進香,留宿的至多也就是去廂房歇息,或是去聽寺裡的僧人講經,不會往後頭來。
因而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眼前的雲熙,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古怪二字。
傅瑤又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了翠柳的身側,而非前頭。
有個丫鬟隨侍在一旁,總算是能叫人安心許多。
傅瑤仍專注地看著雲熙。
“是啊!”雲熙輕笑,道:“沒想到碰到傅小姐了。”
他的聲音向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