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二兩比起瓊州別的人家來要好多了,只是王氏想的很開,她覺得全家人前段時間吃了那麼多苦,現在有了錢就想讓大家吃好點,穿好點。傅瑤也覺得掙錢就是為了讓家人過好生活的,沒必要扣扣索索的,反而養成了小家子氣,眼界也會變小。
所以那二兩銀子每個月都用的光光的,瓊州的物價不高,這些錢可以讓一家人過的很富足。家裡的生活算是徹底改善了,每天肉菜不斷,白麵管飽。一人也都用傅瑤買回來的布料做了身新衣服,每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七月底
正是正午時分,外面烈日當空,照得地上白晃晃的,幾乎睜不開眼;樹上知了拉長調子沒完沒了的叫喚,似乎那樣就能讓它們涼爽一點兒?身著綠色夏衫裙的傅瑤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炕上,輕輕合上眼,一會兒翻到左邊,一會兒翻到右邊,不管哪邊都不舒服,最後還是這最難看的姿勢最舒服!
前幾天,傅權澤利用空餘時間在屋內又隔出了一個房間給傅瑤單獨睡,他們這間主屋當初建的本來就大,隔出一間來倒一點不顯得擠。有了自己的炕之後傅瑤樂了幾天,剛好到了夏天,她可以在炕上滾來滾去了,也不用擔心被王氏說沒有儀態了。
只是現在天氣太熱,再好的興頭也被磨沒了。
傅瑤又忍耐了不到兩分鐘,身下的席子上又是一層汗,讓她難受之極。哧溜一聲爬起來,睜眼望向窗外,好刺眼!她趕緊伸手擋在眼前。太熱了,估計室外至少有個四十一二度吧!看,窗外那原本鬱鬱蔥蔥的小樹現在焉巴巴的耷拉著腦袋,樹葉全裹向中心,還有不少被曬得焦乾枯黃的!
院子裡靜悄悄的。幾十只下蛋母雞一字排開,蹲在院角一顆大樹樹枝上縮成一團睡午覺,
傅瑤小心的將門開條縫兒,外面的熱氣撲面而來,像剛揭開的蒸籠一般!嚇得她立刻關上門。動靜似乎大了點兒,她回頭看看後面,幸好沒被吵醒!
她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最後一鼓作氣的從門縫兒竄出去關好門!
蒸籠啊蒸籠,果然是蒸籠,傅瑤靜立片刻,讓自己適應適應。吐幾口氣,感覺面板上溼潤溼潤的,伸手一摸,一層薄汗!天啊,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她晃晃腦袋,慢慢向旁邊傅琇和傅瑞的屋子走去。這個時候傅琇和傅瑞都不在,她才得以暢通無阻,要是他們在,王氏就不讓傅瑤進去,說是男女有別,不能隨便進男人的房間。
每次被這樣說傅瑤都偷偷翻白眼,自己的哥哥還男女有別,她很想問她娘為什麼在文康文德睡覺的時候她就可以去揪他們的鼻子?他們還比她大呢!
可惜這隻能在心底問,要是讓她娘知道她經常欺負侄子,她的屁股不得開花。傅瑤自認為自己在父母面前還是一副和善可愛的乖小孩的。
進了大門裡面是傅琇的房間,推門進去,見大嫂方氏正坐在炕上縫補衣服。文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的席子上,張著大嘴呼嚕呼嚕睡得正香,旁邊的文康倒是規規矩矩的平躺著。
“是不是太熱睡不著?”方氏小聲問傅瑤。
“嗯,”傅瑤答應了一聲,跑到炕邊看文德打呼,據說越胖的人越會打呼,看來還真是的。她看到旁邊木桌上的紙張咧著嘴笑了笑,伸手撕了塊沾了口水貼到文德鼻子上。然後,呼聲就變調了,呼嚕聲夾雜著風吹紙張的沙沙聲。傅瑤頭抵在炕上悶笑不已,惹得方氏也跟著笑了起來,那邊的聲音還繼續……
下午酉時過後,大家才起床開始幹活。這時節晝長夜短,一般要晚上八點半過後天才會黑盡,早上五點不到就開始亮了,人們的生活規律隨之也有了很大變化:
比如晚上一般子時過後才睡,早上寅時中刻即起,吃完早飯天剛亮就出門幹活,午時不到回家,飯後在家午睡,直到申時末才起來,如此便能避開一天日頭最毒的時候。
傅瑤將外院棚裡的牛羊趕出去後就看著傅瑞往院子裡鋪小石頭,這是他在工地裡找到的一些碎小的石塊,撿回來一顆顆擺成一條小路,下雨天可以防滑,又美觀。
她爹傅權澤則是將廚房旁邊搭了一個棚子,以後專門放柴火用,這樣就是下雨下雪也不用擔心了。
“阿爹,咱們這邊不是還有地兒嗎?我想弄個專門洗澡的地方。”傅瑤道。
“洗澡?等爹有空了,給你做個大木桶,要不就讓文康給你做。”
“阿爹,我不是說那回事兒,咱們這邊天氣熱。特別是夏天,十天有九天都是大晴天,我們可以用那種不漏水的袋子放在屋頂上,然後接下來弄成蓮蓬一樣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