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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任天琪一愣,此裡主人好厲害的眼神啊,忙躬身回禮,笑道:“楚兄客氣,任某有禮了!”

二人對面席地而坐。

只有兩個標緻的童子身後垂立。

任天琪笑道:“空林不見人,但聞鳥語聲。返影入深處,孑身竹樓上。清雅。”

楚雲回道:“獨坐幽簞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貴客來相知。同樂。”

二人相對一笑,均是改撰自唐朝詩人王維的一首膾炙人口的詩。

楚雲滿上一杯茶,雙手奉上,笑道:“二爺身子骨略見單薄,不可多著寒氣,寒多必傷身。如下次來,自請勿需如此拘束,請著靴而入。”

楚雲抬手連擊兩記。一十幾歲小書童抬一jīng致小炭爐放於任天琪腿邊。

楚雲笑道:“二爺乃貴客,敢問平素最為鐘意哪種茶?”

任天琪笑道:“茉莉花茶就可,有勞了。”

楚雲聞聽,起身飄然而去。楚雲一舉一動,一笑一顰,無不是恰到好處,無隙可挑。

良久,楚雲手捧一托盤回來,在竹塌之上擺上杯具,沏上茶,請任天琪品嚐。

任天琪謝過,低頭一品,果然茶香水醇,清香縈饒舌間,清醒爽快直達腦門,好茶。

楚雲笑道:“瞧著二爺進來那一瞬間,眉關緊鎖,似有萬股惆悵在心。聞聽得二爺完婚之喜在即,本當chūn風得意之時,何故如此多慮啊?”

任天琪嘆口氣,笑道:“楚兄果然是明察秋毫。請問楚兄何方人士?”

楚雲道:“山東徐州人士。”

任天琪笑笑,道:“徐州可是塊好地方啊,地傑人靈!楚兄怎會落腳廣陵,又開得了茶館?”

楚雲喝了口茶,笑道:“在下平素散野慣了,又好遊山玩水。前一陣子來此會友,蒙友贈一些錢財,帶著不便,又見得此處風景優美,而在下又甚好茶道,故而在此開了一家茶館,以度虛生。”

任天琪點點頭,道:“不為錢財所累,不為名利所引,重情重義,乃世之高人,幸會幸會!”

楚雲淡淡一笑,道:“二爺謬獎了。在下不過是個落意落魄之人,早已瞧透紅塵而已。二爺前來,想必是溫爺所薦吧?”

任天琪點點頭。

楚雲抬手提壺為任天琪滿上,笑道:“溫爺言而有信,xìng情中之人。二爺文武雙全,早有耳聞,今新婚在眼,任家堡又人脈甚廣,錢多糧足,當如rì中天,二爺所憂慮,不外乎情義,功名與隙疑之事了!”

任天琪抬頭瞧了一眼楚雲。

楚雲抬手令二童下去。

楚雲笑道:“瞧二爺之威嚴,必身藏數十年jīng湛功力,溫爺又劍術高明,二爺自是當今少有的高手了。雖已名聲在外,但需知功名之事應自在天意,不可強求,想困惑任爺的自不會是功名之憂;今二爺聲名未見如rì中天,縱有隙疑亦非大事難事,應自有溫爺等代勞,故亦無需二爺心焦的;剩下一事,困惑二爺的,必為情義。二爺弱冠之齡,初涉人世,必為異xìng之戀所困也!”

任天琪見其三兩語間便將自己心事分析得如此透徹,遂放下杯,嘆口氣,道:“楚兄高見。人生苦短,真不知情為何物,人為哪般啊?”

楚雲哈哈一笑,道:“二爺如今為情所困,二爺應非但不該愁,還應該喜啊!”

任天琪愁眉不展,笑道:“楚兄取笑了吧,喜從何來?”

楚雲道:“二爺乃當世貴人,在下豈敢取笑。在下今晨起,便聞聽茶壺無風自鳴,古箏未撥自顫,牆上劍無光自明,便知有貴客到,便起身掃地更衣,煮水等待。二爺下馬之際,在下便怦然心動,數這二爺腳步聲,共一百二十五步。”

任天琪大赫,才思量著自己真是瞧走大眼了,不想眼前竟有如此一位能人,點點頭暗自讚許,又不住的打量楚雲。

楚雲微微一笑,道:“與事不亂,大丈夫所為也。二爺,人為情困,乃人之初成也。人之一生,名利錢財均假,但惟獨情義為真,得之有幸,失之嘆息。人在情中,為心所蒙,是非顛倒,孰能清明。人生百態,情源千好,當惜之,千不可視為負擔。”

任天琪似懂未懂,但對其所言“人在情中,孰能清明。人生百態,情緣千好”自是心神領會,攸然想起這一生的情義來,嶽州珊姑娘,郡主五女,依紅軒五女,小妹傳珠,慕容燕,何姑娘,還有那女扮男裝的東方白,無不一一歸在其間,不免嘆息一聲,垂頭不語。

楚雲見此亦不答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