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換成牛手牛腳，只剩個豬頭。

春眠不覺曉

處處蚊子咬

夜來拍掌聲

不知死多少

陳散寫了上面那首詩幾乎文思枯竭。昨晚臨睡前看了《春曉》，記憶猶新，串改了幾個詞，以為方瓏三人看不出個破綻來。

顏小姐覺得這詩俏皮，禁不住笑。陳散因為顏小姐對他笑表示這詩寫得好，心裡高興，自己也笑。

王八看這詩彷彿看到個似曾相識的人，只恨一時記不起是誰，只覺極其眼熟，正努力回想在哪見過。方瓏拍案而起，揭破黑幕道：“你抄襲！”王八猶如從霧中看到光點，恍然大悟，就是小學學的《春曉》，怪不得語氣那麼相像，激動的彷彿與久別的情人重逢。陳散被方瓏這一揭穿，彷彿被妻子捉姦在床，心慌意亂，面紅耳赤，手足無措，支支吾吾，說不出個話來。不敢正視顏小姐，恨不得自己從來都不認識顏小姐，顏小姐也從來不知道有陳散這個人。顏小姐愕然，瞪眼看陳散。

陳散被瞪地忙自衛，道：“那你的又寫的怎樣？”

方瓏胸有成竹的把詩攤出來。這詩歪歪扭扭，好比女人的S型的身材。

啊！

你的容貌

讓我痴狂

啊！

你的身體

令我瘋狂

啊！

我的愛人

做我的情人吧！

方瓏洋洋得意地看著陳散，彷彿勝利已經到手。深情的看著顏小姐，看她有何反應。

顏小姐知道這詩是在寫自己。可不打招呼就把自己稱作他的愛人，這樣沒禮貌，有點生他的氣。但是看到方瓏說自己容貌美麗，身材苗條，那高興早就蓋過那生氣了。

王八覺這詩露骨，雞皮疙瘩掉一地。

陳散被方瓏揭破自己抄襲，讓自己在顏小姐面前丟臉，心裡對方瓏恨之入骨。把這恨報復在這詩上，直罵這詩寫得猥瑣。前邊六句表面上看是在讚美顏小姐，實質上是在拍她馬屁，拍馬屁拍到位——顏小姐紅著臉看著方瓏笑。方瓏見顏小姐的笑，表示這詩起效果，心裡高興，也對顏小姐笑，但這笑是勝利的笑。陳散看著方瓏對顏小姐笑，恨不得把那詩裡頭三個“啊”字通通塞到方瓏的嘴裡，迫他叫喊出來，那模樣彷彿一精神病人在發瘋地喊叫，陳散這樣想著，心裡舒服了許多。

愛人，平常從字面上固然理解為被愛的人，而情人無可質疑是與情人節的意義相同。可是，再想深一層，愛人，也能理解為做愛的人，情人，當然是偷情的人。陳散看到詩的最後兩句研究出——情人大多數是拿來偷情用的，偷情少不了做愛。陳散自以為方瓏暗示這層意思，驚喜地彷彿發現恐龍滅絕的秘密。石破天驚道：“你流氓！”以為這樣能掩蓋顏如玉對自己抄襲的印象。

顏如玉聽陳散說方瓏是流氓，顧不上給陳散三人表情，忙盯著詩找蛛絲馬跡。

小狗單純，只要主人丟多幾根骨頭，對它好點，便搖著尾巴吐著舌頭對主人忠心耿耿。方瓏以為女人與小狗一樣單純，對她多說幾句甜言蜜語，譬如，我要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今生只愛你一人，諸如此類肉麻的話，她就會對你帖帖服服。所以，方瓏寫這詩讚美顏小姐，取悅她的心，以為這樣以後顏小姐就跟自己了。聽陳散這樣說自己是流氓，以為陳散洞穿自己的想法，嚇到心都要從身體裡跳出來。只恨不能問他自己哪流氓了，生怕他把自己的想法公諸於世，讓顏小姐討厭，只有翻舊帳，指著陳散的鼻子罵他抄襲。

自由3

王八被陳散兩人弄的一頭霧水，坐著眼睜睜看著兩人你來一句抄襲，我還一句流氓，彷彿人活著就是為了爭這口氣；誰輸了；就活不下去一樣。

陳散與方瓏的爭吵如同噪音，吵著顏如玉直喊頭痛，喝令他們休戰，看自己寫的詩。陳散兩人便像小孩子吵架看到大人手上哄兩人的糖，閉起嘴，眼巴巴看著顏小姐這塊糖。可見，男人間的戰爭不是為了女人爆發，就是為了女人平息。

可顏小姐不是那塊哄人的糖，是顏小姐寫的那首詩：

我的青春彷彿一隻小小小小鳥

我的青春小鳥

飛走了，一去不復返

真是——

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復返

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復返

陳散兩人照樣稱好，顏如玉心裡高興，格格地笑，因為臉部肌肉的抽動，那白粉抖落的滿桌皆是。

王八雖然不懂詩，可也覺得這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