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邁動一步,都好似能夠帶起一陣無形的勁氣。
看不見,也摸不著,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他步履蹣跚,身形佝僂,嘴裡時常傳來幾聲咳嗽。
看上起,似乎隨時都要倒下去一般。
可是,他每一步,卻又走的那麼堅定。
薛劍雖然身形被束縛,可他的意識卻十分清晰。
充滿嗜血的清晰。
用眼角餘光掃去,隱約能夠看到這杜星凝的到來。
但他卻並不認的杜星凝。
那日在武道學院杜星凝大展神威之時,薛劍正在閉關,他並不知曉一切。
而且,此刻在狂劍訣的侵襲之下,他的意識裡面,除了無盡的殺戮,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
包括恐懼。
當他的眼角餘光掃到佝僂身體的杜星凝後,呵斥道:“你這矮小瘦弱的老頭,快放了我,小心我一劍劈死你。”
陡然,只見杜星凝手中柺杖輕輕一抬。
那薛狂劍竟如同斷線風箏,直接是倒飛而去。
直接墜下了望龍坡。
這一幕,吳雲無比的熟悉。
那日的天火學院副院長火鷹,不也是被其柺杖輕輕一點便屢次被掀翻嗎?
這薛劍雖然強大,但和火鷹比起來,依然不堪一擊。
連火鷹都能輕鬆放倒,更別提這薛劍了。
幾步之後,只見杜星凝已經是走到了吳雲身前。
那佝僂的身體,花白的鬍鬚,蒼老的面容,卻炯炯有神的雙眸。
那一雙眸子,彷彿是看盡世間滄桑後,重歸平靜的深邃與神秘。
至少,吳雲從他這雙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他盯著吳雲,久久不說話。
吳雲也不知為何杜星凝前輩會突然出現在此處。
本想起身行禮,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動一發而驚全身。
稍微一動,便感覺體內臟腑如同要被攪碎了一般。
杜星凝擺了擺手,將手中柺杖輕輕點在吳雲的丹田處。
霎時間,吳雲只覺一股柔和而溫暖的勁氣緩緩在體內鋪展開來。
這種感覺,竟是和當初的金丹修復他經脈時那種感覺有些相像。
不過,杜星凝的力量,和金丹比起來,有些太弱。
但效果是一樣的。
吳雲只覺體內傷勢在這一瞬間便好了不少,雖然沒有完全恢復。
但至少行動已經不成問題。
伴隨著經脈和臟腑的逐漸恢復本體機能,太上武神訣功法,也是隨之再次緩緩運轉起來。
卻就在太上武神訣運轉的那一剎那。
杜星凝頓時瞳孔一縮。
那雙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一眼,哪怕是吳雲都被嚇到了。
這是第一次,絕對的第一次,見到杜星凝這雙眸中露出驚訝之色。
不過,這驚訝也是稍縱即逝。
片刻之後,再度恢復了平靜與深邃。
吳雲本想開口,卻被杜星凝直接制止。
就在此刻,只見下方薛劍突然是飛身而起,劍指杜星凝,道:“哪來的老頭,吃我一劍。”
不得不說,這薛劍很強,非常強。
可是,在杜星凝出現後,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好似是在耍猴戲一般。
只見其一劍朝著杜星凝劈來。
杜星凝卻連眼都不眨,手中柺杖輕輕在空中一點。
也不見他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這一點,便彷彿已是永久。
這望龍坡,在這一點之下,似乎已經被分隔成了兩個世界。
那一邊,任憑薛劍那狂躁的劍氣如何肆虐,卻根本無法穿透到這邊來。
與此同時,只聽杜星凝冷聲道:“薛伏龍怎會生出你這種混賬東西。”
薛劍雖然眼中只有殺戮,可當他聽到薛伏龍三個字後,卻立馬是臉色一變。
怒道:“老頭,你怎會知道家父?他老人家逝去多年,又豈是你這混賬能夠直呼其名諱的?不管你是誰,今日,我定要將你斬於劍下。”
不得不說,在狂劍訣的催動之下,這薛劍簡直如同一條見了血的瘋狗。
根本停不下來。
而杜星凝的臉色也是微微有了些變化,尋常人或許看不出。
但卻可以感覺到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