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巧合,往往也就意味著並不是巧合。 華山城。 帝子辛又幻化成牧蒼生的容貌,如同一個普通凡人般,行走在這座煥然一新的城中。 不時有走街串巷的貨郎,從帝子辛的身邊走過,沿街也是客棧、酒館等。 行人三三兩兩,走走停停,或是看看小攤上的貨物,或是齊步入茶樓,飲茶暢談,一片人間煙火氣。 在仙人們的眼中,大商與西岐的戰爭,是量劫劫數,是闡截道爭。 可對於大商的百姓們而言,這不過是一場討逆之戰,稀鬆平常。 過去的大商,有八百路諸侯,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有諸侯,或是異族不安分,侵擾大商。 是以戰爭對大商而言,並不會讓百姓們少見多怪,倒是大商每天的變化,令百姓有一種幸福的煩惱。 變化,太多,太快了。 不缺糧了,吃的都是靈米靈蔬靈肉。 只此一點,便令無數百姓,對大商歌功頌德! 學文習武,修道長生。 這在以往,對百姓們而言,是奢侈,是幻想,可現在卻是實實在在。 國家安定,四海昇平,朝廷吏治清明,民生欣欣向榮。 俗話說,飽暖思那啥。 百姓們不愁吃穿,有餘錢,踏上修行路後,每個人的體質更是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是以,即便帝子辛提高了大商的婚育年齡,大商的人口也在快速提升。 盛世,不過如此! 不過,在洪荒世界,就這點,可還不夠。 人口增長,荒地開發,建城、成鎮、聚村,水利河道,車馬馳道…… 人族,終於開始發揮改天換地的種族天賦了。 華山啊。 帝子辛遠眺華山城不遠處的華山,絡繹不絕的人流,一路從華山城延伸向華山巔。 帝子辛隨著人流向前走著,不斷走著,感受著周圍百姓們的朝聖心情。 虔誠。 帝子辛想到了這個詞。 不過他並沒有反感,即便他一直致力於讓人族自力更生,可也不會阻礙他們的信仰。 信神信仙信佛……一切都是源於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 他們渴求幸福,他們如同朝陽,不斷攀升。 總有一天,他們也會虔誠的相信自己的,相信自己的雙手和努力。 華山山腰上,帝子辛脫離大部隊,沿著一處人跡罕至的小路,在松竹林間穿行。 “你是誰,來此,有何目的?” 一聲輕喝,自帝子辛前方不遠處的小木屋內傳出。 帝子辛並沒有搭話,而是靜靜的看著。 一處木屋,一圈籬笆,一小菜園,有靈物栽種。 木屋主人見來人不回答,於是便停下修行,起身走出木屋外。 此刻,帝子辛的氣息不過一普通人,是以木屋主人見來人是一副陌生面孔,便以為是迷路遊者,一時好奇,便是說道。 “你是迷路了嗎?這小路只通我這,無甚稀奇,你還是原路回去吧。” “我,就是來找你的。” 帝子辛直言道,沒想到這劉公子還真的是當起了隱士,追尋仙道。 劉公子也不奇怪,自他父母過世,他將萬貫家財全部捐了,跑到這山上潛心修道後。 不時,便有人慕名而來。 他沒有搭理那些人,只是勸他們離開,不要再擾了自己的清淨,久而久之,知道這條小路的人,也不會好奇的再過來。 “原來如此,這位兄……道友,我已選擇出世,在此修行,不問紅塵世事,還請道友不要再來擾我清淨。” 劉公子身著樸素道袍,還真有那麼一些些的出塵之感,只可惜,心不淨,哪來的清淨。 “是嗎,你要的清淨,就是每天生活在華山三聖母的眼皮子底下?” 帝子辛笑著說道,這裡,可都是算計,哪裡來的清淨。 “有何不可?” 劉公子不明所以,華山雖然是三聖母的神殿所在,可也從不是什麼禁區,在這華山隱世的,也絕不止他一個人。 帝子辛看著劉公子的眼睛,便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道三聖母的身份。 “說說你的情況吧?你為什麼能從錦衣衛的護送下失蹤,又為什麼回到華山城……” “你怎麼知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劉公子心神一震,這話他剛剛還問過,只當是個普通路人,可現在他卻不會再這樣想了。 是朝廷的人? 不可能,城主已上報此事,允我辭官了,朝廷沒理由再來找我。 可除了朝廷的人,又有誰會來找我呢? “我不知道,只記得一陣風來,當我睜開眼,便出現在了華山城外,我本想去找城主,稟明此事,不成想。” 劉公子見帝子辛沒有露出惡意,便照實解釋了起來。 當日,他走進城內,往城主府而去,路上便聽說他母親病重的訊息,便急急忙忙先趕回了家。 回家後發現,他母親因思念成疾,又遇風寒,一病不起,轉眼就病危了。 “我始終不相信,我才走了兩三日,母親便思念成疾,感染風寒之事也是無稽之談。” “怎麼說?” “自王上頒佈法令,人人可踏上修行路後,母親她便開始修行術法,即便只是剛入煉體境,也不會那麼容易感染風寒的。” 說著說著,劉公子的情緒開始變得不穩定,表情痛苦,眼淚緩緩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