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著大雪,雪花飄落到窗欞上化成了水花,冷風一吹便幹了。
屋子裡家徒四壁,一目瞭然。
她渾身青紫,連翻個身都困難,只要稍微動一動就疼,要命的是這寒風吹進來冷到她直打哆嗦。
幾天下來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從現代穿越到大周。
記憶也在腦海中消化,“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我現在是……沈墨蘭,並且還帶著她兩世的記憶?”
沈墨蘭皺起眉頭,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也真夠倒黴,從小被虐待,第一世為了不嫁給繼父的二兒子新婚前夜一頭撞死了,重生之後再次被虐待長大,她存了錢想要逃跑,失敗後被抓回來毒打,奄奄一息的躺在這床上嚥氣了……然後她穿越進來了,變成了這個叫做沈墨蘭的女孩子,今年她才十歲。
沈墨蘭還有一些記憶被斬斷了,好多記憶都連不上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她想要再努力回憶就覺得腦袋快炸開一樣的疼。
“墨蘭。”稚嫩的男孩兒悄悄兒的喊她,生怕被人給發現了。
沈墨蘭轉過頭去看他,牽動了身上的傷處疼的她齜牙。
“你不要動。”男孩從窗戶上靈活的爬鑽進來,走到她面前。
他眉宇俊俏,大眼睛,臉蛋圓潤還帶著嬰兒肥十分好看可愛,唇紅齒白的不像是山裡的孩子。
沈墨蘭記憶中有這個男孩,他姓程比她大三歲,她聲音沙啞,“程玉弦?”
“恩……我孃親叫我來看你……我等了幾天才等來這個機會,你爹孃都去山裡找吃的去了,你大哥大嫂去山外面了,你二哥帶著你弟弟去你祖母家吃飯了。”
沈墨蘭只覺得心寒,被打的快死了……應該說已經死了,被她穿越來又活了,只是這家人都不知道而已……放著這樣重傷的小女兒在家,竟然還能出去,不過即便是她死在了這個家裡也沒有人會心疼更沒有人知道吧,畢竟她只是生母改嫁過來的繼女,連雜草都不如。
“你看看你玉弦哥哥給你帶什麼來了。”程玉弦從懷裡摸出來一個被布包著的烤紅薯出來。
沈墨蘭看著口水都出來了。
程玉弦將包裹開啟,剝開了紅薯皮,冒著熱氣的香甜味兒便撲了過來。
沈墨蘭沒有辦法起來,只能說道,“我餓。”
程玉弦已經剝下一塊吹了吹放到沈墨蘭嘴邊,她迫不及待的一口吃下去,卻燙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慢點吃。”程玉弦說道,隨後又剝了一塊下來,多吹了兩口餵給她吃,這一次倒是沒有燙著。
等喂完了吃的,程玉弦又拿出來一個小瓶子,“這裡面裝了一些我娘磨的藥粉,能治療你的傷……你自己用吧。”
男女七歲不同席,更何況身體接觸,儘管這深山村子裡不講究什麼。
“……恩。”沈墨蘭應聲。
“……我要走了,再晚點怕是你家人就要回來了,我有空再來……”程玉弦說著起身來往窗戶走去,走到窗戶邊上他回頭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回過頭去爬出了窗戶。
沈墨蘭吃了點東西身子便有了些知覺,她想要將小瓶子開啟,手臂一動卻疼的厲害,她咬了咬牙,“我不能這樣,我要好起來逃出去,代替沈墨蘭好好活下去。”
說完,沈墨蘭便忍著疼痛將小瓶子開啟將裡面的藥粉抹在傷口處,清清涼涼的感覺襲來她的精神為之一振,再之後有些涼冷,過後藥效起了作用,她的傷口減輕了疼痛還身子微微發熱。
天快黑了,家裡人還沒回來。
沈墨蘭有了些力氣從床上爬起來,拿了根木棍攙著自己走到廚房去喝水。
滿嘴鬍子拉碴穿著破舊棉襖的中年男人進來,見了她說道,“明天跟你娘去山裡挖吃的,讓我休息。”
平常都是她和她親孃一起去,這幾天她被打的下不了床,她繼父王二才代替她去的。
消瘦的婦人穿著舊花棉襖,這是沈墨蘭的生母楊氏。
楊氏拎著半麻袋的東西進來,滿臉嫌棄對沈墨蘭說道,“好了就趕緊做事,把這些地瓜給放到地窖去。”
楊氏說完就扔下了半麻袋的地瓜去了茅房。
沈墨蘭身子不適,只能慢慢拿。
楊氏出來見她慢吞吞的說道,“個沒用的東西!你那個秀才死爹怎麼就把你這個死丫頭留給了我!”
沈墨蘭的親爹是隔壁小村子裡,識一些字的讀書人,沒有考上秀才但村裡人喜歡叫他沈秀才,她的名字就是她生父起的,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