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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面色一變。

座中人個個面面相覷,大多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早有辛府子弟奔向後窗,其中,要數辛檜躥得最快。他一開窗,卻見後面小街對面的一個小院落裡,嗟來堂的那幫小混混們正在那裡舉喪。

辛檜氣得臉上陡然色變,怒哼道:“反了他還!”說著,忍不住就衝對面大喝道,“都給我停下!”

他叫聲極大,對面哀樂被他打斷了下,接著,卻忽聽得那樂聲更大,這回不像哀樂,而是古怪已極、滑稽已極地拉了一個過門,聲音尖利,怪笑著,彷彿嘲諷著回敬一般。

辛檜一怒之下,隨手撿起一個盤子,就向對面砸了下去。

那盤子落地,險險沒砸中正在奏樂的一個小混混的頭。

那小混混嚇得一吐舌頭,卻揚了揚手中的笛子,衝辛檜直吹起一個怪調來。

——唐人本就愛樂,索尖兒手底下的這些小混混們,有不少時常討飯,正指這個掙錢,所以會吹打的很有幾個。

可惜,叫這一干混混們正兒八經奏起哀樂來,卻也是讓他們勉為其難。這下,有人前來打斷,他們相反喜不自勝,只聽他們這時各操樂器,或吹或彈,變了調的,拿出些怪聲音來回敬樓頭,卻也讓一眾小混混們心懷大快。

辛檜一怒之下,顧不得,隨手操起盤子就向樓下一連串擲去。

有小混混躲避不及,就被打破了頭,當場流出血來。

卻聽對面那小院裡,這時傳出一個人的怒喝。只見一個慘紅袍的少年一衝而出,隨手一抓,抓起一根靈幡,直衝樓上擲來。

他這一擲,虎虎生風。那幡子下面,為了便於插地,本來安了根鐵釺。

辛檜不防之下,急急一避。那幡子從他鼻子前面險險掠過,咚地一聲,正插在辛無畏那席的宴前。

——賀壽宴上,猛地飛入了一杆靈幡,不只辛無畏,在座諸客,無不面色微變,心裡不由犯起嘀咕來。

辛檜一眼,已認出從那小院裡奔出的正是索尖兒。

他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手向窗上一按,已從樓頭躍了下去。

才落地,就聽他衝索尖兒戟指罵道:“小雜種,你有意攪局是不是?這可是你爹的壽筵。我早知道你不孝不順,可爹他老人家今日慶壽,你卻如此做為,卻是何等心肝?”

索尖兒不屑一辯,只是嘿然不答。

可他身邊的一眾小混混見辛檜罵了他們老大,一個個豈是省油的燈?

卻聽有人故意問道:“咦?今日有人過生日?那卻是誰?我怎麼不知道!”

旁邊一人介面道:“這你都不知?”他故作驚詫,拖腔拖調地道:“那可是——長安城中——鼎鼎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老雜種啊!”

四下裡,就聽得一陣鬨堂大笑。

那人說完還衝辛檜侮辱似的行了個禮,略略屈膝,開口道:“辛大少你別見怪。不是小的無禮。不過你說我家老大是個小雜種,過生日的又是小雜種他爹,那我自己猜他叫老雜種了。”

辛檜一時氣得臉都綠了,更不打話,一揮掌,就衝索尖兒衝來。

轉眼間,他們兩人已鬥成一團。

後面樓頭,又躍下不少辛家子弟來與他們少爺助陣。那邊索尖兒手下,也自與他們老大喝彩。

論起打鬥,索尖兒手下這幫烏合之眾自然比不上辛府中人,可若論起喝彩起鬨,全長安城中,卻又誰及得上他們?一時,辦壽宴的,舉喪的,兩下喜喪相逢,兩邊主人家對打,兩邊幫閒的已互相怒罵起來。

索尖兒與辛檜,這已是幾日來兩人第二次朝相。

可才鬥了不上一刻,辛檜就已悚然心驚。只覺得這一次相鬥,卻大與上次不同了。上次,他多少還略佔上風,可這一次,索尖兒出手,卻似招招都剋制住了自己的路數,讓自己的後招一招都施展不開。

眼見這麼多人鬧騰著,李淺墨與那老者坐在門口的大槐樹下,依舊喝著茶。

那老者隨便掃了場間一眼,便衝李淺墨道:“那姓辛的小子招數受克,看來,是你預先指點了你那小兄弟怎麼剋制他吧?那個混小子出手間分明雜有羽門的短打之術。”

李淺墨佩服他的識見,只有含笑點頭。

——原來,自那日得見索尖兒與辛檜於小校場上爭鬥,李淺墨就知,這一對兄弟冤家,以後相爭斷不會僅此一次,當時就用心默察辛檜的出手路數。他為人敏悟,又師從名家,功夫更較辛檜高出不知幾許,何況細細思量之下,自然被他想出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