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靈頭搖得都要掉下來了,“隊長我知道你想鼓勵我,可是你這樣的天賦好到爆的人,怎麼可能和廢柴扯上關係。”
零咯咯地笑起來,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雖然我打職業以後,有好多好多人這麼說過,不過你這麼說我還是非常開心的。”
深夜的粉店,老闆娘把已經睡熟的兒子抱上攤位後面的小床,門簾外的世界冰天雪地,而此處溫暖安靜,零目光遊離,把壓在心底的一些小事和陳靈娓娓道來。
我出生在一個湖北小鎮,身世平平,長相一般,最可憐的是,連遊戲天賦也是負數。
那時候還流行打dota,我打了5年,浩方4級,vs5級,過年朋友聚會內戰誰和我一邊都苦大仇深,不會跳大的牛頭,不會****的影魔,我自己也早早地放棄了治療,反正我想,朋友在一起,玩的開心就好了嘛,雖然我很坑,但是他們都願意陪我坑,我覺得這就是一種很開心的集體活動。
直到後面有一年過年,我回到老家,給兄弟中的一個興高采烈地掛電話,我問他最近什麼時候有空一起網咖連坐啊,他說最近好忙,大家都在家裡過年呢,等有訊息通知我。
然後我又電話另一個兄弟,他說他們正在網咖開黑呢,我愣了一下說都有誰啊,他說了一串名字,包括前面那個告訴我他在家過年的兄弟。
我一下子就懵了,我想我沒得罪誰呀,為什麼打遊戲不喊我了呢,為什麼要瞞著我開黑呢,我們不是兄弟嗎?
其實,你懂得吧,我早該懂啊,我早就懂啊,玩遊戲……就是要贏才有趣啊,雖然嘴上不會說,但是誰都不想老帶著一個菜鳥被人虐泉吧。
後面我就再也不打dota了。
後面畢業工作了,突然地機會,接觸到了lol,那是3年前,我還記得玩的第一個英雄是德瑪西亞,第一場0殺25死,事實上第二場第三場也沒什麼區別,一直到有一天,我興奮地贏了第一局,朋友告訴我,這個,叫人機。
我玩lol的初衷特別簡單:沒有反補,不會被1v5。
後面剛好辭職準備出國,半年的時間就開始認真玩lol,剛開始就是各種捱罵,****啊,送逼啊,兒子啊家裡女性不知道一天被日多少遍,那時候還是個怯弱的少年,別人罵我就說對不起,別人說逗比你掛泉水吧我就說哦然後在泉水待著,別人說****你還真掛啊快來團然後我就過去團,團滅了,他們又開始打字罵我,我躲在野區不敢出來。
我知道我真的沒啥天賦,可是,哪個男孩不喜歡玩遊戲呢?
後面這樣過了2個月,我終於開始不送了,也知道一級不能進草叢了,也知道全地圖插眼討好大爺們了,我,迎來了我的一個轉折點。
我清楚地記得,那是一盤下午的匹配局,我玩的是伊澤瑞爾,盛夏的熱氣蒸騰的我昏昏欲睡,中單突然掉了,隊友說:ez你去中。
我熟練地百度了伊澤瑞爾的攻略貼,上面寫著,用q補刀,速出三項。
然後我就記著這個,專心致志地補刀,漸漸地,我完全不熱了,上路下路的聲音我都聽不到,我只看得到五個小兵的血量,計算,出手,距離不夠,q,我進入了一種很神奇的節奏,雖然說不清楚,但是我感覺很棒。
那盤我20分鐘打出了攻速鞋3相,隊友說:可以啊ez。我突然意識到了我的天賦是什麼。
補刀,對,就是補刀,我技能經常歪,意識也一般,走位也很耿直,但是我有著天生的強迫症和對數字的敏感,我看到最後一刀,我渾身難受。
於是我不斷的嘗試,不斷地揣摩練習,一局200刀,很多嗎?300刀,我到此為止了嗎?一直到巔峰的400刀。
英雄聯盟和dota不一樣,沒有買活系統,當錢多到一定程度後,我學會了換裝。
復活甲使用cd後,賣掉換成女妖,防守戰開始,賣掉黑切,換成颶風。
我的adc,向來都是用5神裝碾壓對手,我不再是隊伍裡的小透明——戰局一片焦灼,人頭落後時我輕鬆打出”我飲血無盡了,中推結束吧。“隊友們驚訝地發現,一直沉默補刀的adc,已經扛起了全域性的賽點。
青銅,白銀,黃金,白金,鑽石,一直到最強王者,我一步步走來,路上的每一步,我都不敢回頭看,我怕一夜醒來,萬物成灰,我還是那個只有浩方4級的菜鳥。
後面,就突然有個人遊戲里加我,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興趣打職業,我激動得一晚上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