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而非現在這樣緊鎖城門,更像甕中捉鱉。”
―――――――――――――
於安接到手下暗線的訊息,立即跑去稟告皇上,聲音抖得不能成話,“皇,皇上,上官大人暗中調了兵。”
劉弗陵騰地站起,這一天終於來了。
上官父子都出身羽林營,上官桀是左將軍,上官安是驃騎將軍。
經過多年經營,羽林營唯上官氏馬首是瞻,沒有皇帝手諭,上官父子能調動的兵力自然是羽林營。
羽林營是父皇一手建立的彪悍之師,本意是攻打匈奴、保護皇上,現在卻成了權臣爭奪權力的利器,一直自視甚高的父皇在地下做何想?
劉弗陵嘲諷一笑。
霍光的勢力在禁軍中,兒子霍禹和侄子霍雲是中郎將,侄子霍山是奉車都尉,女婿鄧廣漢是長樂宮衛尉,女婿範明友則恰好是負責皇帝所居的宮殿-未央宮衛尉。
霍光此時應該也知道了訊息,他能調動的兵力肯定是禁軍。
禁軍掌宮廷門戶,皇帝安危全依賴於禁軍,算是皇帝的貼身護衛。禁軍調動應該只聽皇帝一人命令,可現在,禁軍只聽霍光的命令,如同劉弗陵的咽喉緊緊被霍光的手扼住。
父皇,你當年殺母親是因為認為母親會弄權危害到我。如今呢?你親自挑選的輔政大臣又如何?
劉弗陵突然對於安說:“你立即派人去接阿姊進宮,就說今日是她的生辰,朕想見她。”
於安立即應“是”,轉身匆匆出去,不過一會功夫,又轉了回來,臉色鐵青,氣急敗壞地說:“皇上,範明友帶人封鎖了未央宮,不許奴才出未央宮,也不許任何人進出。”
“你們隨朕來。”劉弗陵向外行去,於安和幾個太監忙緊隨其後。
範明友帶人擋在了劉弗陵面前。
範明友跪下說:“皇上,臣接到訊息說有人謀反,為了確保皇上安全,請皇上留在未央宮內。”
劉弗陵手上的青筋隱隱跳動,“誰謀反?”
“大司馬大將軍霍大人正在徹查,等查清楚會立即來向皇上稟告。”
劉弗陵依舊向前行去,擋著他路的侍衛卻寸步不讓,手擱在兵器上,竟有刀劍出鞘之勢。隨在劉弗陵身後的太監立即護在了他身前,起落間身手很不凡。
範明友跪爬了幾步,沉聲說:“所謂‘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古有大臣死諫,今日臣也只能以死冒犯皇上。請皇上留在未央宮內。即使皇上日後賜死臣,只要皇上今夜安全得保,臣死得心甘情願。”
宣德殿外,全是鎧甲森冷的侍衛。人人都手按兵器,靜等範明友吩咐。
於安哭向劉弗陵磕頭,“天已晚,求皇上先歇息。”
劉弗陵袖內的手緊緊拽成拳頭,微微抖著,猛然轉身走回了宣德殿。
劉弗陵抓起桌上的茶壺欲砸,手到半空卻又慢慢收了回去,將茶壺輕輕擱回了桌上。
於安垂淚說:“皇上想砸就砸吧!別憋壞了身子。”
劉弗陵轉身,面上竟然帶著一絲奇異的笑,“朕的無能,何必遷怒於無辜之物?早些歇息吧!結果已定。明日準備頒旨嘉獎霍光平亂有功就行。”
於安愣愣:“禁軍雖有地利之便,可若論戰鬥力,讓匈奴聞風喪膽的羽林營遠高於宮廷禁軍,兩敗俱傷更有可能。”
劉弗陵笑看著於安,語氣難得的溫和:“上官桀身旁應有內奸。範明友對答十分胸有成竹,若只是倉促間從霍光處得到命令,以範明友的性格,絕不敢和朕如此說話。上官桀的一舉一動都在霍光預料之內,表面上霍光未有動作,只是守株待兔而已。”
劉弗陵轉身向內殿走去,“朕現在只希望已經失勢的阿姊可以置身事外。”
於安聞言,冷汗顆顆而出。
公主生辰宴的事情,他已有聽聞,只是因為皇帝自甘泉宮回來後,就對公主十分冷漠,他未敢多提。想到公主宴請的賓客,上官桀、霍光、桑弘羊。
於安張了張嘴,可看到皇上消瘦孤單的背影,他又閉上了嘴。
老天垂憐!公主只是一介婦人,無兵無勢,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
公主壽筵所請的人雖然不多,卻個個份量很重。
上官氏一族,霍氏一族,原本因為桑弘羊年齡太大,請的是桑弘羊的兒子桑安,可桑安因病缺席,公主本以為桑氏不會來人賀壽,但令公主喜出望外的是桑弘羊竟親自來了。
宴席上,觥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