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樣刻入骨髓。
不知過了多久,秦月樓感覺下降的速度變得慢了起來。腦袋有些沉重,努力想要睜開眼,但渾身卻好似沒有丁點力氣一般。
“師傅——”
秦月樓試圖叫了一聲,但口腔裡很快便是被寒風灌入,聲音也隨即被淹沒在了山縫壘石之間,只留下耳畔傳來的陣陣嗡鳴之聲。
接著,又好像過了幾秒鐘,秦月樓只感覺葉緣捉著自己的手臂輕輕一放,接著背部一陣吃痛,似是已到達了地面。
躺在地上,秦月樓大口大口的呼著空氣,掙扎了一下,腦袋裡的倦意如同潮水般陣陣拍打而來,接著便是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
良久之後,秦月樓才慢慢地睜開眼,此刻耗盡了星戰力的他,身上軟綿綿的,張開手握著身體側面沾著水珠的草叢,扯下一把抹在了自己臉上。
接著,他習慣性的環顧了四周,確定了這裡是香葉山側面的腳下後,才重重吐了口氣。
這裡叢林茂密,亂石層疊,不少灰蓬蓬的大樹朝外伸長著枝幹,甚至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簇成一堆,雜草叢裡,不時傳來幾聲蟲豸若有若無的低吟。
秦月樓慢慢地站了起來,而這個時候,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在一旁傳來:“師弟,你醒了。”側過頭,正好看到許慕白靠在一邊的山壁上,衝著自己的露出一個苦笑。
此刻的許慕白,再無以前半點的灑脫之意,原本潔白的衣服有些裂破,染上了不少泥土和灰塵,他的眉頭更是緊皺著,憂心忡忡。
秦月樓回過頭看了看天空,此刻天色有些暗淡下來,想來應該是過了快一天了。
在這塊草皮上,除了許慕白,秦月樓竟沒看到將自己兩人救下山來的葉緣!
許慕白苦澀一笑,伸出一隻手來,捂在了自己臉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
“師傅……師傅將我們放下後,又上山去了……”
秦月樓聞言臉色霍然變色,變得難看無比。接著,他運轉起身體所剩無幾的風屬性,便是騰空而起,朝著山上飛去。
“師弟,你要幹什麼!”許慕白大驚,抽身上前,但此刻秦月樓已是飄上了七八米高度,他根本就勾不到。他如今也沒有詢問秦月樓為什麼會忽然飛起來,而是臉色極為焦急地道:“你快下來,你這樣一去,師傅的苦心不就白費了嗎!”
秦月樓咬著牙,並沒有回答許慕白。不過,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加上此刻體內的風元素早就不多,他飄飄然飛了十多米,便是失去了支撐,身體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強烈的衝擊疼得他吸了一口涼氣,不過他臉上卻依然沒有露出半點情緒來,咧著牙,又慢慢地爬了起來。
許慕白上前去拉秦月樓,但卻被其一手甩開。許慕白看著秦月樓眼裡溢滿的淚水,張了張嘴,沒有繼續再說話,而是嘆了口氣,坐在了地上。
秦月樓四下看了看,這裡的叢林蔓延到對面的山峰,根本不知有哪條路能夠離開。他一抹臉上的血跡,將闊劍纏在背上,接著攀著山壁上凸起的石塊,一手一腳的慢慢攀爬起來。
他現在,已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了。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痛,很痛,痛得他快要沒有辦法呼吸,淚水淌在臉上,將血跡都沖刷了不少,露出那清秀中帶著猙獰可怖的臉龐。
“夠了!”
不知道第幾次落到了地上,秦月樓的雙手上已被山岩菱角割破了皮,雙手不住地流淌出,染紅了他的身軀。終於,當他最後一次精疲力竭地重重摔倒在地的時候,許慕白看不下去了,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此刻月已西升,陰沉一天的天空上,意外的出現了群星和明月,微微光芒,如同綢帶一般,傾灑了一地。
“為什麼,為什麼……”秦月樓有些失魂落魄,他躺死傷,目光無神地看著蒼穹。
如今月懸中天,清輝普照,頭頂樹影枝椏,彷彿要一併朝他壓落下來。
如果葉緣只是帶著他們逃跑,秦月樓不會這樣內疚,但葉緣在帶著他們離開後,又折返了回去,這種情況,誰都知道,葉緣回去後所剩的星戰力不可能剩餘多少,而面對的東方霓裳一眾人,他根本只是送死而已!
秦月樓越想越是愧疚,越想越不能原諒自己,儘管,他知道這裡面,並沒有自己太多的責任!儘管,他知道縱使自己不在,葉家也難逃一死!
“師傅說了,他生是葉家的人,死也是葉家的魂,他要死,也要和所有葉家的人,一起死!”許慕白臉上也是悲慟無比,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