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文書這般多?”徽妍有些詫異,走過去。
“嗯。”皇帝翻著簡冊,頭也不抬,緩緩道,“今日有人不行女史之職,朕只好頂上。”
徽妍瞭然,啼笑皆非。才到近前,皇帝伸出手來,將她摟到身旁坐下。
二人近來對這般相處已是十分自然,徽妍笑著,反摟著皇帝的腰,把頭依偎在他肩上。
“還有多少?”她瞅了瞅那些簡冊,問道。
“最後一篇。”皇帝說著,看向她,一笑,“你可為朕念一念。”
徽妍看向他,有些不確定。雖然二人近來親密,但徽妍深知,皇帝仍然是皇帝,有些事,她不該碰。比如政事。
“妾來唸?”她問。
“有何不可?”皇帝將簡冊給她,“朕累了,聽你念正好歇歇。”
徽妍笑笑,接過來,從他方才看的那一行開始,“陛下不思安穩之國策,任意擴張,空耗國力,殊為不智。臣聞古來賢君,必以守土為本,故士農為首,工商為末。商人逐利,致民心不穩,教化難行……”
念著,徽妍訝然,看向皇帝。
只見他喝一口水,將杯子放下,冷笑,“朕也有被痛罵之時。”
徽妍哂然。
“可陛下並未舍農抬商。”她道。
“那是旁顧言他。”皇帝不以為然,“前一句才是正經,朕想重振西域都護,開拓商路,這些人便不願了。”
徽妍聽得這話,心頭一亮。
“為何不願?”她問。
“維持西域都護,要派兵遣將,戍邊實邊,皆耗費巨大之事。”
徽妍想了想,搖頭,“此等耗費,與開拓商路之後獲利,不過千百之一。豈不聞武帝時,西域商路暢通,長安始得諸市興旺。中原與西域每年貿易,獲利之巨,賦稅緡錢無數。商雖末流,卻並非有害無益。”
皇帝訝然看著她,饒有些興味,“哦?可方才這簡冊中亦說,商人逐利,將致民心不穩。”
徽妍反道:“如此,商既有大害,為何歷代抑商而不滅商?世事皆有利弊,為善為惡乃在手段,不思建樹而只知扼殺,此乃懶惰,何其愚也。”
皇帝笑起來,看著徽妍,目光閃閃。
“你這般想?”他問。
徽妍不答卻問:“妾說得不對?”
皇帝不置可否,少頃,卻將她手中的簡冊拿開,撂到案上。
“朕在想,今日簡冊確實太多了。”他咬著徽妍的耳垂,低低道。
徽妍亦笑,不再多說。
方才她說這番話,其實也有私心。李績帶著她的貨在西域行走,如果西域的商路能開拓更廣,那自然他們的賺錢也更容易。而她之所以敢說,是因為她知道皇帝也這麼想。
“我等來繼續宮門時的那事。”只聽皇帝又道。
徽妍的耳根忽而漲熱起來。
今日在宮門的時候,她心血來潮吻了皇帝一下。雖只有短短一會,卻是大膽,完畢之後,二人都不約而同瞅了瞅四周,面色緋紅。而吻過之後,徽妍就膽怯的跑開了,而皇帝走回來的時候再看他,那面上已神色如常,若無其事。
沒想到,他惦記到了現在。
想到那時,徽妍臉上再度飛起紅暈。
“再來?”她問。
“再來。”
“陛下闔眼。”
皇帝不解:“為何?”
“不閉便不來。”徽妍執拗地說。
皇帝無奈,閉起眼來。
徽妍他順從的模樣,露出狡黠的笑意。她坐起來,正對著他,伸手,輕輕捧住他的臉,未幾,伸出手指……
皇帝忽而伸手,將她準備刮鼻子的手捉住,睜開眼。
奸計被識破,徽妍窘然。
卻見皇帝冷冷一笑,下一瞬,突然將她按下,呵她肋下的癢處。
徽妍大笑起來,左躲右閃,卻根本躲不開。
“還來麼?還來麼?”皇帝又好氣又好笑,毫不手軟。
徽妍笑得眼淚都冒出來,嚷著,“妾不敢了!陛下!陛下……”
好一會,皇帝才停手。徽妍才喘過氣來,卻見他忽而又壓下來。
他沒有再呵癢,熱烈的吻好像疾風驟雨,席捲而來。他咬著她的唇,輾轉索取,徽妍幾乎來不及喘氣,頭腦暈乎乎的。他的手指亦溫柔而靈巧,摩挲在她的髮間,未幾,往下,滑過脖頸,探入衣領之下……
徽妍忽而感到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