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鈺就那樣的看著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他繼續道:“可是,我擁有了一切,卻感覺什麼都未曾擁有,什麼都未曾得到。”
話落之後,他笑,笑得傲慢,笑得輕狂,最後,漸而演變成了一絲苦澀。
“是因為那個人吧。”司馬鈺言。
良久,耳畔傳來一聲嘆息,吐出的白氣很輕很輕,似是一股埋藏在心裡很久的憂愁,終於有機會一吐而盡。
似是瞭然,司馬鈺垂眉,認同般緩緩說道:“他有傾城之貌,但凡見者,固是為之動心傾倒。”
這一點,諸葛逸確實承認,然而他開口補充道:“除了美,他身上還有更加深刻的東西,淡然,高貴,還有一種自如。”
司馬鈺默然,無從辯解,轉開目光,看向了別處。
不料,百米開外,有濃煙滾向半空之中。
他心下一怔,疑惑問道: “祭祀有在夜間進行的嗎?”
不解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諸葛逸道:“我朝向來是五更起,六更行,酉時畢,歷年來,舉國上下幾乎已經形成了統一的活動時間,何來夜間一說?”
其實司馬鈺也知道這些基本常識,此時聽他也是這樣的說法,只覺不妙,開口道:“你看那邊。”
他轉頭望去。
只見目光穿過一道道重牆,一股濃烈的煙氣從中滾滾而上,以目前來看,濃煙顯然有變大的趨勢,是起火了嗎?
來不及分析,目標鎖定在了那個方位
那個方位!
“不好!?”諸葛逸一聲驚駭,起身便運用輕功向陵安王府的方向趕去
☆、第一百零四章。浴火真情
司馬鈺回過神來,也連忙動身跟上前去。
紅牆枯樹,拂柳斜姿,一個個的在他們身邊飛速倒退,他們跑得很快, 冷風如刀,呼呼響在兩人的耳際,身形如影,身下腳步一刻未停。
不能有事!一定不能!諸葛逸在心裡默默祈禱著。
兩人前後腳趕到之時,目光所及之處,府門口昏黃一片,兩個橙黃燈籠掛在牌匾兩側,燈影幢幢,散發著幽暗清冷的光。
此刻除了兩個守門的侍衛還在,陵安王府內一片沉靜,今日年節,下人們幾乎全部早早的被放了假,何況此時這麼晚,恐怕也都早已睡去。
“來者何人?”守門侍衛抬刀阻攔,疑惑問道,昏暗的燈光下,隔著幾步遠,尚未走近看清兩人的長相。
這麼晚居然還有人來登門,不會是刺客吧?兩人一臉防備,面露狐疑。
諸葛逸心急火燎,根本洠Чし蠔退�搶朔咽奔洌�瞬簧洗蛘瀉艄�剩�嶠啪團芰私�ァ�
司馬鈺雖然武功不及他,但好在有一身內力,在後面緊追不捨,生怕他一衝動有個閃失。
兩個人如一陣小風似的從他們身邊擦過,顯然已經把他們無視。
“你們”情急之下,兩個侍衛上前追去。
其中一個侍衛一邊追趕一邊一臉錯愕:“我剛剛怎麼覺得前面那個好像是左相大人?!”
這麼一說,另一個突然剎住腳步,似是同感,恍然大悟道:“就是左相大人!”
就在這時,隔著幾道紅牆往上望去,兩人幾乎在同一時刻發現了那濃濃的黑煙。
“糟了!起火了!”
一人驚呼!
“快去喊人!”
兩人驚慌失措的分頭跑開,緊接不分東南西北的亂喊一通。
諸葛逸二人一路朝著煙氣跑至新房的院子,此刻,火光如蛇,已蔓延開去,紅彤彤的火苗劈啪作響,直直衝天,不由驚得諸葛逸一身冷汗。
惶恐!不安!瞬間將他襲滿,不容多想,起身便要往裡衝去。
司馬鈺一驚,急忙上前一步攔住了他,大聲斥道:“你幹什麼!”
大火灼熱的燙著他的胸膛,心火卻越燒越旺,彷彿天都坍塌了一樣,急切之下,帶著嘶啞和顫抖,諸葛逸也拔高聲音回道:“他在裡面!”
他在裡面
迴音如弦,將司馬鈺的心繃得生疼!有一瞬間恍惚,恍惚之後,便是心亂如麻,瞬時間蒼白若紙,氣急之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毫無冷靜可言的對他喊道:“你這是去送死!”
這是他第一次對他動怒,帶著些悲涼與緊張。
諸葛逸已然不再鎮定,時間如金,晚一步就可能與那人生死兩隔,再也顧不得與他爭辯,一把推開了他,之後毫不猶豫的再次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