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面容與記憶中母親的面容重疊在一起。

報紙上這張臉更為年輕，稚嫩中帶著一絲銳氣，尤其是那一雙眼，深邃有神，彷彿能洞悉一切。

母親的眼神不是這樣的，母親的眼神素來柔和，笑意盈盈，渾身上下散發著溫柔氣質

報紙這女子的氣質與母親恰好相反，她的氣質更偏向於漠然冷冽，有點目空一切的傲然。

細看之下也能發現出相貌其實還是有一點差距的，報紙上的女子相貌更為精緻一些，也就是更好看一點。

但這女同志的相貌與她過世的母親如此相似，實在是有些詭異。

“這…”餘思念心中震驚，持報紙的手在微微顫抖，“這…”

她抬眼看向舒如燁，“她是誰？”

舒如燁還沒回答，餘思念又問，“這報紙你是從哪兒來的？”

舒如燁神色淡淡，“上面有資訊，你認真看，既然是報紙那自然是買來的了。”

大兒子的回答讓餘思念啞口無言。

她沉默著，認真看起報紙上的報道來。

秦舒二字再一次直直撞入眼簾，餘思念腦袋裡轟的一聲，炸了！

捏著報紙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後面這個舒字。

她記得當年…實在沒辦法時，留下的紙條上寫著。

如果有好心人撿到，名字最好是收養人的姓氏加他們的姓氏，這樣方便他們尋找的時候更容易認出來。

秦…舒…

秦，收養人的姓氏。

舒…她們家的姓。

還有這容貌。

死去老太婆的話又突然在她耳邊冒了出來。

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從餘思念腦海深處冒了出來。

她一個勁兒的安慰著自己，再一次抬眼看向舒如燁，聲音發顫，“她叫秦舒？”

舒如燁一耳聽出親媽聲音裡帶著明顯顫音。

以他媽的腦子，肯定是已經猜到了，可能只是嘴硬，不想承認。

他自然要添一添火。

“嗯。”舒如燁隨口一應，漫不經心，“秦慕瑤的秦，我們家的舒。”

餘思念極力控制著自己情緒，試圖不讓大兒子看出異樣來。

殊不知，她早已被大兒子舒如燁看穿了。

“她…”餘思念面上強行擠出一抹笑，“這女同志挺厲害的。”

舒如燁不假思索，“確實挺厲害的。”

他聲音頓了一下，繼續往上添火，“跟秦慕瑤年齡差不多，一個上大學，一個玩命當公安，年紀輕輕就當上隊長了。”

舒如燁這話一出，餘思念面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一層。

舒如燁輕笑一聲，“話說回來，我在她這個年紀也在上大學。”

餘思念強行擠出一抹笑，“沒辦法，現在政策是這樣的，上不了大學就只能另尋出路了。”

舒如燁皺了下眉頭，張口要說什麼。

餘思念看著合照上面，就只有秦舒一個女同志，旁邊站的全是男的。

她立馬拿這個轉移話題，“怎麼只有她一個女同志？其他的都是男的？她一個女同志在這麼多男同志裡面，會帶來不好影響吧？”

“確實。”舒如燁道，“前段時間這報紙在京市爆火的時候，京市裡面到處都是謾罵聲。”

餘思念神情立馬變得緊張起來，“罵什麼？”

舒如燁抬眼，目光落在親媽餘思念身上，“你身為醫生都能往那方面想，普通人肯定也會往那方面想。”

餘思念：“？”

那方面是哪方面？

舒如燁問，“不是說，醫生面前沒有性別之分？”

餘思念：“……”

她有些無語，“我是婦產科醫生，看的只有女性同志。”

“哦。”舒如燁隨口道，“忘了。”

餘思念嘴唇牽動，那到了嘴邊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出來。

餘思念看了一大半，心中已經堵得慌，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她出聲道，“這女同志確實不容易。”

舒如燁：“嗯。”

餘思念看向舒如燁，“她叫秦舒對吧？”

舒如燁：“嗯。”

餘思念問，“她是哪兒的人啊？”

舒如燁剛要回答，又聽見親媽來了一句，“臺石縣？”

餘思念看著報紙，眉頭緊鎖，“但是上面又寫的是她因為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