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大事者,絕對都需要超凡的精力和毅力。這對他自己,也同樣是一個磨礪的過程。
回了營地,因為徐一凡在,士兵們不敢多話。都簡單的洗滌一下,拿起飯盆就要去領他們的早飯。
徐一凡餉章已經頒佈,他練的新軍,就算兵卒,每月餉錢也是六兩銀子!而且伙食還不在其中扣除!他寧願花大本錢,清季軍政朽劣,就是因為把兵都養成了叫花子。厚餉同樣是培養軍人榮譽感的一個重要手段。如果對自己職業都沒有歸屬感和榮譽感,怎麼談得上去打仗?特別是作為政府軍而言的時候兒?
象後世紅軍那樣的軍隊,第一他們是革命軍,和政府軍國防軍性質不同,第二,那也的確是一個不可複製的奇蹟。
幾個軍官都在等著他,等他一起到軍官食堂用餐。一個當初學兵,現在已經是隊官的青年已經笑著幫徐一凡拿起了飯盆。就看見幾個人行色匆匆,朝徐一凡這裡走來。當先一人,正是唐紹儀。
這些天下來,唐紹儀也黑瘦了許多,看起來還沒有整天鍛練的徐一凡精神好。想想也是,上千萬兩資金的稽核撥發,大量物資的物流管理發放。這唐大人一天能睡得到三個時辰,都算皇天保佑了。
看見徐一凡還在佇列當中,他一把就扯住徐一凡:“大人,可找著你了!”
徐一凡微微有點訝異,這些日子,他可謂是庶務大撒手。軍政事宜交給楚萬里,財務物流交給唐紹儀,建設工作交給詹天佑。自己就忙著籠絡人心,在軍官當中建立信仰。唐紹儀他們也明白,不是特別要緊的事情不會來麻煩他。這樣行色匆匆而來,又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將徐一凡引導一邊,唐紹儀臉色很是沉鬱:“大人,您究竟打算什麼時候對這朝鮮當局施加壓力,徵集物資?您知不知道,從水陸兩路補給這邊上萬人的人吃馬嚼,一天要消耗多少錢?什麼時候打這裡朝鮮衙署的主意?您不要和我說,做了那麼多飛揚跋扈的事情之後,現在您倒是想當好人了!再這樣下去,這家,屬下就沒法子當了!南洋的接濟,要到明年這個時候兒才到。而您的攤子還在鋪開,這樣不成啊!”
看來唐紹儀,真的將這份家當當成自己的了。
徐一凡笑笑,慢條斯理的輾著滿是灰汗的手臉:“我還不想出頭當這個惡人……放心,給朝鮮本地衙署準備的惡人,估計也很快就要到啦。到時候,要讓榮祿他們也說不出什麼話兒來……”
“什麼惡人?”唐紹儀只是反問。他替徐一凡著急得要上房,他還這麼不緊不慢的!
正不可開交的時候兒,就看見一騎快馬馳來,馬上一個衛兵遠遠高呼:“徐大人!楚大人通傳,漢城撥來的旗人軍官已經抵達公署,請您馬上接見分發!”
徐一凡淡淡一笑,拍拍唐紹儀肩膀:“惡人來了!”
唐紹儀愣愣的站在那兒,這徐一凡,又是什麼意思?
第三卷 在朝鮮 第十三章 … 滿清帝國主義的壓迫
在已經初具規模,但是還遠遠沒有完工的幫辦大臣公署裡面,一群穿著便服,辮子油光錚亮的旗人子弟們,正坐在馬紮上面,好奇的四下打量著。
這些都是正牌子的宗室子弟,不是黃帶子,就是紅帶子。不少人還有貝子貝勒的頭銜。清季到了氣數快衰微的時候,論起待遇,除了一些手上有紅差使的王爺貝勒,其他的宗室過得也慘淡得很。象有鎮國將軍,輔國將軍這位頭銜的覺羅家子弟們,給人當馬伕當門房的也不少。貝子貝勒,不少祿米到手,轉眼花光,接著就是去當破落戶,靠著天潢貴胄的身份去硬訛人過日子。論起來,也可憐得很。這次老佛爺和皇上開恩,在朝鮮又給他們找了一個飯碗,不知道多少人是當了鋪蓋,才鑽營到這麼一個隨員差遣位的!
不過說到外表,他們可沒一個有寒酸模樣兒的,旗人大爺,這面子可是頂頂重要!
每個坐在徐一凡面前的這些爺,都是衣著光鮮,帶子上面繫著滴瀝搭拉的小玩意兒,一般都是老四件。檳榔荷包,鼻菸壺,漢玉帶頭子,加上一個鑲金墨晶眼鏡盒。天氣漸漸熱了,不少人手裡還有平金的扇子,搖得霍霍生風的。每個人身後都有伺候的人,穿著青布長隨的衣服,躬身站在後面。馬紮上面的大爺來呀來的招呼一聲兒,就忙不迭的裝鼻菸,遞紙吹。五十多個旗人爺們兒,帶了一百幾十號的伺候人過來!
帶著兩個軍官,今兒換了一身欽差朝服的徐一凡揹著手默默的看著他們的做派,心裡就是撲哧一樂。別看他們帶著這麼多下人,這裡面不少下人還是帶肚子的。
所謂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