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瞧瞧,怕是明兒這雲都就傳遍了,我這個做姐姐的鐵石心腸,不顧手足之情呢。”
洛傾寒轉念的確是這麼個理兒,也不顧自己風塵僕僕的模樣,“嗯,一起。”
“也好。”洛傾雪從袖袋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乳白色藥丸遞給他,“軍隊中事務繁忙,訓練卻並非一朝一夕之功,哥哥年少不必急於求成;凡事當以自己的身子為重。”
洛傾寒點點頭,接過來直接吞嚥下去;他知曉自己向來不擅長說話,只將一切都默默的記在心裡;妹妹,是此生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剛踏足迎春院的大門,瞧見裡面清閒許久的下人來來往往,有條不紊地端水,托盤;帶著血紅的衣衫碎布。
“你們怎麼來了?”瞧見他們兄妹,洛永煦面色沉了沉;深凝洛傾雪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女兒他心底當真是百味雜陳,三年前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如果當真是她一手操縱,那她到底……心機城府,當真無法想象。
感受到洛永煦的探尋,洛傾雪並不惱,只淡淡地笑著,“六弟在外遊歷多年,好不容易回來卻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這做大姐姐的也該來瞧瞧的,不知道六弟的傷勢如何了?”
“……”洛永煦沉吟了片刻,“只是小傷,沒有大礙。”
洛傾雪淡笑著,是性命沒有大礙吧;不過這話她可不會蠢到說出來,只淡淡地笑著,從錦笙手中接過兩個錦盒,封口的金漆未退,“沒有大礙就好;這兩支人參是前些兒日子皇后娘娘賜下的,倒是正合六弟用。”
“你有心了。”洛永煦點點頭示意平喜接下。
“父親言重了。”洛傾雪淡淡地笑著,“六弟如今傷中正是需要大夫的時候,白大夫就留在迎春院伺候著罷,待什麼時候六弟大好了,再回素瑤居不遲。”
白青低著頭,“是。”
“既然六弟的傷勢也沒有什麼大愛,那傾雪與哥哥就先……”洛傾雪低著頭,聲音輕柔,只是話未說完,陡然聽到房間內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嘶吼,以及重物落地,稀里嘩啦的聲音。
“滾,都給我滾!”
“砰!”“咚!”“嘩啦!”
洛傾雪眉梢淺揚,轉頭瞧著洛永煦,“六弟這脾氣可當真是……”
“讓你滾,你沒聽到?”緊接著又是一陣嘶吼;許是因為重傷許久,身子虛弱,連帶著嗓子都有些沙啞。
“怎麼,當真以為本少爺成了廢人就治不了你了。”
“砰!”
“夠了!”洛永煦再也聽不下去,轉身快步進入房間,輕喝一聲。
瞧見洛永煦,洛傾睿面色沉了沉,“你來做什麼?哼,怎麼,幽禁了我娘,打發了我姐姐,現在終於輪到了我了?呵呵,反正我都已經成了廢人了,你滿意了,你滿意了!”
“六弟,你怎麼跟父親說話的。”洛傾雪面色一沉。
“哼,假惺惺。”洛傾睿嘴角斜勾,眉目間盡是沖天怒火,“別當真以為旁人不知道你私底下玩兒的那些把戲,怎麼……你那短命的娘福薄,就想讓……”
“啪!”
洛永煦揚起手,“誰準你侮辱你嫡母的。”
“哼!”洛傾睿犟著脖子,大有破罐破摔的衝動。
“你,逆子!”洛永煦揚起手卻被洛傾雪阻止,她搖搖頭,“父親,六弟如今身受重傷,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哼!”洛永煦輕哼一聲。
“誰要你管了。”洛傾睿朝洛傾雪大吼著。
“我們走。”
洛傾雪搖搖頭,轉身還想與洛永煦說些什麼卻被洛傾寒拉著手臂,緊接著是冷冷的嗓音響起;到底也不惱忤了哥哥的意思點點頭,“父親,那我與哥哥就先告退了。”
回到素瑤居。
“妹妹。”洛傾寒拉著洛傾雪的手臂,眉宇微微顰蹙著。
“我沒事的。”洛傾雪淡淡的笑著,洛傾睿的那些話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到底不是親生的弟弟,就算是受傷死了又如何,曾經他們與娘添堵,她也只是在面子上過得去罷了。
洛傾寒深深地凝著洛傾雪,發現她的確沒有傷心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別難過。”
“行了,哥哥,你還不知道我嗎?”洛傾雪啞然失笑,屏退左右之後,朝洛傾寒嚴肅道,“左右那個人也不是咱們的親生父親,那洛傾睿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又豈會當真放在心上。”
洛傾寒這才微微頷首,眼底的青黛色已經顯示著他的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