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素瑤居內事情向來不多,有錦笙、錦書她們足夠了;其他事情,放一放也不妨。”洛傾雪深吸口氣,打定主意;錢嬤嬤代表的是孟氏的臉面,這些人代表的又何嘗不是她洛傾雪的臉面。
洛永煦,既然他不給自己臉;那自己又何必要給他臉。
今日那兩句話,只怕足夠他寢食難安數日了吧;“錦笙、青黛留下,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是。”眾人沒有再拒絕,反而齊齊應聲著,只是再看向洛傾雪這個主子時,眼中多了一些什麼。
錦笙和青黛立在門邊。
“小姐,時辰不早,奴婢服侍您歇息吧。”錦笙低著頭,縱使知道小姐不是故意的,可心頭卻仍舊有些過不去;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舌尖的腥甜,心裡很是酸澀。
洛傾雪一手拉著一個,走進屋內,讓她們坐在圍榻上,輕輕撫了撫錦笙的臉,又看著青黛那青紫的面色,“委屈你們了。”
“奴婢不敢。”兩人頓時受寵若驚,本能地就要跪下去。
“屋子裡就我們幾個,都不是外人,這般多禮做什麼。”洛傾雪聲音很輕,轉身從圍榻的暗格取出一個藥箱,從裡面挑挑揀揀取出兩個瓷瓶,一個交給錦笙,“女兒家的臉最是重要的;那錢嬤嬤是祖母身邊的人,今日我若是不如此,只怕你往後少不了要吃暗虧的。”
錦笙眼眶通紅,貝齒輕咬下唇,聲音帶著哭腔,“小姐!”
“傻丫頭,這是上號的凝香玉肌膏,對肌膚可是好了;保證你三天後又是那個妹妹的姑娘。”洛傾雪搖搖頭,聲音卻是清冷著;轉頭將另一瓶藥丸交給青黛,“我見你面色不是很好,許是傷著了心脈,這是靈心丹,你先吃著,改明日我請了大夫再給你們細細診治。”
青黛很是緊張,她與錦笙不同。
錦笙乃洛傾雪身邊隨身伺候的,說是她的第一心腹也不為過;可她卻只是個區區的二等丫鬟,有幸被雪狐親睞,這才得了個輕鬆的差事,她很是戰戰兢兢的,“小,小姐,奴婢卑賤,用不上這麼好的藥丸。”
“既然是小姐賜的,你拿著就是。”洛傾雪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卻並沒有貪婪,只淡淡道。
“是,多謝小姐。”青黛抿了抿唇。
洛傾雪擺擺手,“是貝貝調皮,連累了你。”
“吱,吱吱!”
青黛頓時破涕為笑,“貝貝在反駁呢,它可沒有調皮。”
“你呀,就慣著它吧。”洛傾雪沒好氣地輕輕點了下貝貝的小鼻子,“看在你今兒捉賊有功的份兒上,就不追究你調皮了,不過兩日沒有雞腿。”
貝貝雖是雪狐,可卻最是通靈,又經過專人調教的,對主人的話倒是明白一些,此刻聽到沒有雞腿,整隻狐都不好;拉聳著耳朵。
“行了,今日大家都累了,我這房裡也不用你們服侍,都回房吧。”
見洛青雲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洛傾雪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瞞不過這個大哥,只能對著錦笙和青黛道,“身子若有什麼不適,記得及時讓人請大夫,要錢直接中公出了,我這個做小姐的雖不是腰纏萬貫,但這點要錢還不用你們省著。”
“是,多謝小姐。”兩人應聲。
“尤其是青黛,錦笙你晚上看著她些。”瞧著青黛又難看了些的臉色,洛傾雪對著錦笙囑咐道。
“是。”
……
時間一晃,隨著清風微微拂過的聲音,屋內只餘下兄妹三人。
“為什麼這麼做?”洛青雲眉宇微微顰蹙,眼底帶著濃濃的不解。
洛傾雪嘴角帶著些許玩味,哭過的雙眼仍舊有些紅腫,她淡淡地笑著,“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在軍營這麼多年,大哥不是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已經涼透,可那微微苦澀的味道縈繞舌尖,卻讓她無比的清醒。
“……”洛青雲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冷冷地瞧著她,“雙生子之間的心理感應並非萬能,你們……太冒險了。”
洛傾寒抬起頭,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看向洛傾雪神色卻非常的柔和,“‘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這首詩,到底是什麼?”洛青雲隨口接過。
“你們以為呢?”洛傾雪嘴角揚起,那笑宛若肆虐的狂風,“我不信,這麼多年,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呵呵……”
小聲低低沉沉,帶著濃濃的嘲諷和數不盡的哀傷,“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