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也有你坐著的道理?就是淑嫻,沒事也不敢擅自坐了!”
馮小憐並不羞赧,反而呲牙咧嘴,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她心裡冷哼一聲,武夫就是武夫。不會憐香惜玉也罷了,偏偏說話淨說實在不能再實在的了。一句話都能噎死,虧他還是個男人,處處都不能替自己的女人著想一下。要是高緯,或者是宇文達,早就把她給捧到心尖子上,還有老太婆什麼事兒。像淑嫻這樣的黃臉婆,要臉蛋沒臉蛋,要風情沒風情,應該遠遠的打發了刷恭桶才是。心裡這般想著,面上不自然的就流露了出來。
小紛見她沒動,也諷刺道:“難不成你還想和母親平起平坐不成?”
這話更讓李恂上火,不耐煩的說:“還不起來,等著挨巴掌嗎?”
“相公就這樣狠心!”埋怨了一句,終於站了起來。“你不心疼妾身,難道也不為腹中的孩子著想嗎?他是李家的骨肉,你的孩子。”別的都難打動他,只有這上面還是一個把柄。今天且過了這一關,以後有的是時間為自己謀求出路。一輩子做姨娘,早晚得死在這幾個女人的手裡。僥倖活下來,也沒意思,她從來就不是安於現狀的人。
“依你說,該怎樣對你?”出乎她的意料,李恂竟出口來問她的意思。想說出心裡的話,顯得太心急。先一步一步的來,她終是能出頭的。
“妾身其實並沒有什麼是想法,只不過是為了孩子,想請相公體諒則個。孝敬老夫人,妾身也和夫人一樣的心思。只是大家都對我有意見,實在讓我難以養胎。”抬起手,擦擦眼淚。一雙芊芊玉手抖了幾抖,恨不得讓所有的人都看到她手上的繭子。
淑嫻扶著李母坐下,她才消了大半的氣。聽見馮小憐抱怨,問道:“你是嫌老身折磨你了?”
馮小憐也不似之前那般的巴結,以為是有了尚方寶劍,現在儘管她開口。“老夫人意會錯了,妾身並沒有這樣說。就是您這樣做了,妾身也不敢有意見。左不過是為了孩子,說上幾句實話而已。”
李母臉上愈加的不好看,淑嫻替她拍著背。不冷不熱的朝馮小憐說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有了身子的人,就該老老實實的養胎是正經。老夫人也要免去了你每日的勞作,吃穿上,也用心照料。不管如何,規矩你還是要守的。眼裡沒有長幼,我都容不下去。”
見主母話裡軟和了許多,她益發的得了意。先還是想著一步步的來,這時候,恨不得仗著肚子裡的孩子,一口氣吃個大胖子。只要有了地位,吃穿都是小事。馮小憐開始蹬鼻子上臉,張口要起名分來。“孩子生下來也是苦,外人都道是妾生的。我低賤也就算了,孩子也還要跟著我受人唾棄。”
眼見的是越說越不靠譜了,姨娘不做,還能讓你做了當家的娘子不成!小紛暗笑她尋死,要討,也不能這樣大張旗鼓。隔著旁人,哥哥也就是呵斥幾句。可守著淑嫻,他哪能不管。
果然,李恂發起怒來:“你是姨娘,比婢子高了許多。安安生生的過日子,還能少了你的吃穿!別的不學好,竟然順著杆子攀高枝,將軍府沒有你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回孃家
馮小憐不管不顧,只要這番收服了這些人。她頓足捶胸,大哭大鬧。嘴裡嚷嚷著:“原本就是看我不順眼,何苦還留著我,不如直接打死算了。”
別人還猶可,獨李母心疼的不得了。哭壞了她不要緊,要是傷了孩子就不好了。指使淑嫻過去:“勸勸她,別瞎鬧!肚子裡的孩子是要緊!”
淑嫻心裡憋著氣,眼睜睜的被小妾算計,她還得笑著充好人。怪只怪自己肚子不爭氣,許多年,也沒有給李家生下一男半女。這會兒抬舉她也不是沒有道理。
小紛看不過,擋住她嫂子,走過去說:“我勸你還是消停點,惹惱了哥哥,有你的好果子吃。”
馮小憐一反往日的低眉順眼,尖著嗓子說:“吆,姑娘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倒是想消停,就怕姑娘沒事給我找個小鞋穿穿。誰不知道,將軍府裡,姑娘你是當了半個家呢!”
面對她的狂吠,小紛反唇相譏:“我倒不是想當家,是看著嫂子身子弱,才幫她一把。當家的大婦,給你小鞋你也得穿。難道,還由著你高興不高興的尋死尋活。”
馮小憐才不屑於和她拌嘴,老太婆都眼見的要服軟了,何況是她。一個出嫁了的女兒,她也有資格!
只見,李恂朝他娘拜了拜,說:“兒子不孝,惹娘生氣了。這個女人原本就不是兒子想娶回來的,她要老老實實的,生了孩子以後,還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