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峰從未被人拒絕過,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與一個女孩兒家示好,卻又慘淡收場,心頭自是非常失落。但是,他又強打起精神,微微一笑,說道:“不不不,該說抱歉的是我,是我太冒昧了。這些話,就當做我沒有說過,還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我以後還是希望能來火鳳樓吃飯。”
寧桐點頭,對楊雲峰友好一笑,目送他離開。不想,才送走楊雲峰不久,又有稀罕的客人來到火鳳樓找寧桐。讓她感到納悶的是,此人是蘇清荷。
蘇清荷提起裙襬,優雅嫻靜地邁進火鳳樓的門檻,看寧桐在低頭看什麼東西,輕聲叫喚道:“池姑娘。”
寧桐抬頭,見是蘇清荷,微微一愣,見她後頭還跟著一個丫鬟。客氣一笑,問道:“蘇小姐是過來吃飯的?傅公子也跟著一道來了吧,請樓上雅房請。”
蘇清荷搖頭,說道:“不,我今兒是自己來的,來還池姑娘上回借給清荷的衣裳。”
寧桐一愣,心道:想必是來找我說什麼話的吧,只是藉著還衣裳的理由罷了,倒也難為他了,還留著我的那件衣裳。
“蘇小姐有心了,那件衣裳大可不必還了。我曉得你自是看不上那料子,送給你的丫鬟穿也使得,還特地拿過來還,多麻煩。”
蘇清荷一笑,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個小包裹,雙手遞送過去,輕語道:“池姑娘,今兒早上在錦緞莊,我替楊家三小姐跟你說聲對不起了。你曉得,她是大富大貴人家出生的女兒,自來都是想得到什麼便要得到什麼的命,聽你那一番話,難免不順她的心,自是要大發一場脾氣。我本該為池姑娘說兩句公道話,只是畢竟人微言輕。是清荷膽小,只顧著不被她罵,這才躲在一旁不作聲。”
寧桐細細地注視了一下蘇清荷,總覺得這個小姑娘言不由衷,但她既然連楊麗豔這樣蠻橫的丫頭都不會去計較,又怎麼會跟她去計較?當下笑笑,無所謂地說道:“不是你的錯,你大可不必替人攬過。”
蘇清荷見寧桐無動於衷,心下微微失望,面上強裝出一絲笑容,高興地說道:“這麼說,池姑娘是原諒了楊小姐的無禮了?”
“呵呵,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我只是口直心快說了一些該說的話。你這樣反倒讓我不好意思了。只是我想,蘇小姐今兒特地來火鳳樓,並不是為了說這件事吧,蘇小姐不妨直言。”
蘇清荷一愣,隨即又恢復了常色,柔聲細語道:“池姑娘果然聰慧,難怪我表哥在我跟前誇池姑娘不同於閨閣的女子。”
蘇清荷看著寧桐,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池寧桐是否對錶哥有意思?然而,見她面色清淡,隨意平和,微有些疑惑。笑了笑,介面繼續說道:“今兒主要也是來跟池姑娘說聲謝謝的,上回表哥和池姑娘失蹤了一夜,翌日表哥的腰傷又犯了,多虧你一路攙扶照顧著表哥。”
寧桐淡淡一笑,卻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只說:“那是個意外。”見蘇清荷一雙水靈靈的眼眸直視著自己,是半信半疑和委屈之情,寧桐猜想,她許是為了那夜的事情耿耿於懷,想必是來打聽那夜我跟傅嵐禹到底發生沒發生過什麼肌膚之親的事。
雖說她大可不比跟外人解釋,但是蘇清荷對傅嵐禹的痴情,她一個外人都看得分明清楚,就看在這一點真情上,她覺得好歹也讓這位小姐放心才對。而且,她可完全沒必要莫名其妙被對方認為是個情敵,別說她跟傅嵐禹沒發生什麼事情,也從來沒有想過跟他有什麼男女之情。
“蘇小姐,想來傅公子那天沒有跟你說清楚那夜的事情吧。”寧桐見蘇清荷點頭,便將那天的事情簡略地告訴了她,自是將她和傅嵐禹的對話省去。
寧桐說完了,見蘇清荷眉目漸漸舒展開來,說道:“蘇小姐,希望你別誤會,雖然傅公子玉樹臨風又是家財萬貫,可是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蘇清荷蹙眉,半喜半怒,喜的是她終於曉得池寧桐對錶哥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怒的是,表哥這樣世間少有的男子,她憑什麼那麼說?
蘇清荷儘量做到不動聲色,輕輕抿嘴一笑,說道:“池姑娘才是誤會了,我只是擔心表哥的腰傷,總歸是要曉得他是怎麼傷到的,好讓大夫罪證下藥。我與表哥青梅竹馬,表哥由來是很寵著我,將來,我們是要??????”
蘇清荷說到後面臉色緋紅,滿心的歡喜,跟寧桐說了聲告辭的話便離去了。寧桐看著蘇清荷的背影,淡然一笑,心道:如果真的那麼自信,何必讓去證明一些事情?最可悲的證明卻是無法對他直接證明,是要透過其他的人。哎,真搞不明白,這些情情愛愛怎麼總讓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