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傅嵐禹忍耐的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張正將他囚禁於此,也正是想把他逼急了,好尋個藉口下手。然而,傅嵐禹除了靜觀其變,一切都無法猜透他的心思。可以說,張正在這方面是被他打敗了。
如今,他突然接到了這個資訊,經此一分析,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隨即又促然焦慮起來,手中的力道不覺增加了幾分,將茶水灑了一些出來。
放心的是,事情並沒有往最壞的那方面發展,至少黑羽沒有性命之憂。焦慮和擔憂的是,如果寧桐在京城,那麼她的安危該如何保證?想到寧桐,傅嵐禹心裡湧上了柔情,這半年沒有看到她,對她的思念比他預想中的還要深。可是,正是因為心裡急切地想見到她,更像與她廝守一輩子,所以他才不得不破釜沉舟,想一絕後患,給寧桐一個歲月靜好的餘生。
傅嵐禹覺察到,他是時候要出手了。當夜,他深思熟慮了一番後,決定讓黑羽將域外那些留下來的金銀財富故意透露給張正。而至於桐園,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也是他一開始便無意壓進去的籌碼。這次之所以要動用這張籌碼,是因為寧桐。
如果寧桐有性命之憂,那麼桐園便是保護她的一張護身符。如此一來,他深知,寧桐便會曉得了他當初利用她的打算。這也是讓他感到擔憂的地方。但比起寧桐的性命,這點誤會他根本不在意。
卻說,寧桐得到張夫人的提攜後,便專門負責張夫人的飲食。這日,她伺候張夫人用飯,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便問道:“夫人,今日的飯菜不合您胃口嗎?奴婢這就重新去做。”
張夫人搖搖頭,嘆息了一聲,說道:“倒不是飯菜不合胃口,只是老爺這段時間忙於公務,並沒有按時用飯,又犯胃病了。他這一忙,有時候連飯都忘記吃了,真是愁死我了。”
聽到張夫人提到張正,寧桐心裡一緊,好像對方已然知道了她的心思,似乎在試探她的樣子。
張夫人突然眼神一亮,對寧桐說道:“對了,紅玉,這些日子,你做的飯菜新穎別緻,色香味又俱全,吃得也舒心。這樣吧,你做幾道菜給老爺試吃一下,看看是否對胃口,若是對老爺的胃口,你日後便負責老爺的飲食吧。”
寧桐領命,想了想,便問道:“夫人,老爺素日有什麼忌口的嗎?”
張夫人思索了一番,說道:“老爺倒沒有什麼忌口的,只是不喜香菜罷了。”
寧桐點點頭,抬頭往外一看,但見日頭高升,蟬鳴聲不斷,心道:這大夏天的,本就沒有什麼胃口。張正素日又忙於公務,應該喜歡吃簡單的飯菜。對了,上回聽春英說,張正比較喜歡吃芋頭。但是,夏日裡芋頭難免膩了些,怕吃了不消化,倒不如做碗西米露芋圓。
當下,伺候好了張夫人用完早飯,寧桐便去了廚房準備張正的飯菜。聽張夫人說,張正最近犯胃病,便打算給他熬一蠱豬肚酸菜湯,既爽口又能補胃,一舉兩得。
寧桐做好了調料,讓春英幫她燒火。而她自己取了一個芋頭和一個紫薯,削皮洗淨後,將芋頭和紫薯蒸熟,而後又將浸泡好的糯米碾成糯米粉。將芋頭、紫薯和糯米粉揉成一小塊麵糰後,戳成一條長條狀,而後用刀切成一小塊麵糰,將這些切好的麵糰和著西米露一起熬成湯,又加了幾塊冰糖進去。
準備好這頓飯,已然就到了晌午。待西米露涼快後,寧桐將豬肚酸菜湯一塊兒放進食盒裡,而後提著食盒去見張夫人。
張夫人看到那蠱西米露是眼前一亮,嚐了一小口,只覺得滑膩爽口,讚揚道:“紅玉,這是什麼甜湯?我竟是頭一回見到這種甜湯。”
寧桐微微一笑,說道:“回夫人,這是西米芋圓湯。聽聞老爺喜歡芋頭,只是夏日裡,芋頭不易消化。奴婢便將芋頭和紫薯蒸熟後加了糯米粉揉成麵糰,而後合著西米露一塊兒熬成甜湯。在夏日裡,既能解渴又能開胃。”
張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又看了下邊上一蠱豬肚酸菜湯,一碗白米飯和兩盤青菜,很是滿意,說道:“豬肚湯能補胃,你想得真是周到。看你做的菜,我都忍不住咽口水。明兒,你也照這樣給我做一頓午膳吧。”
寧桐點頭應是,只聽張夫人說道:“老爺才剛下朝回來,你跟我一塊兒把飯送到書房去吧。”
寧桐心裡一陣雀躍,面上不動聲色,應道:“是。”於是,當下便提著食盒跟在了張夫人後面,七拐八拐地來到張正的書房來。
張夫人站在書房外,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柔聲說道:“老爺,您才剛下朝,先用午飯吧。”
只聽書房裡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