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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湧上一股甜蜜,若說這段時間乏味不過是個藉口罷了,其實因為有他相陪,即便有時候兩人各做各的事情不說話,亦或是大白天見不到他的人影,但心裡都是安然的。這樣平淡的日子,她卻覺得溫實幸福。
再想想一年前,他們患難與共的那幾天,雖然命懸一線,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時不時有說有笑的,似乎根本就不是危在旦夕,而是外出遊玩。在生死關頭,她曾經想過,如果真的沒命了,和他死在一塊兒也挺好的。
傅嵐禹見寧桐不說話,臉上的神情有些迷離,顯然是是在發呆,皺眉問道:“你在想什麼?”
寧桐一驚,抬眸看著傅嵐禹,隨即又移開目光,乾笑兩聲,生怕被他看透心思,搖頭笑說道:“沒、沒想什麼!飯菜很可口,你多吃一點。”說著就往他碗裡夾菜。
兩人吃完早餐,下人依然把外頭收拾妥當了。這時,暖和的陽光灑下來,兩人坐在樹蔭下,既涼爽又溫暖。
寧桐見傅嵐禹是要和她下圍棋,不好意思地說道:“圍棋我不會下,不過我教你另一種玩法吧,叫做五子棋。”
前兩局,由於傅嵐禹剛學,難免不敵。到了第三局,兩人打了個平手,從第四局開始,寧桐輸得一談糊塗。她不服氣,又和傅嵐禹大戰了十幾回合,依然是有輸無贏。
寧桐洩了氣,靠在椅背上,悶聲悶氣地說道:“不玩了,沒意思。”
傅嵐禹嘴角一挑,順著她的意思,自己動手將棋子收了起來。這一下就是大半個早上,再一會兒也該晌午了。
傅嵐禹將寧桐送回屋裡,說道:“我下午有事外出一趟,你要記得喝藥。”
寧桐點頭,目送著傅嵐禹離去,眉間眼角的笑意不知不覺地溢位來。片刻,專門伺候寧桐的丫鬟小芳,她端著一碗藥進來了,說道:“姑娘,奴婢給您送藥來了。”
寧桐皺眉,嘻嘻笑了兩聲,撒嬌道:“小芳,這藥我能不能不喝啊?你看,我都好得差不多了。”
小芳搖頭,為難地說道:“姑娘,我家公子可是說了,如果姑娘沒有把藥喝了,您就不能再踏出屋外一步。”
寧桐無奈,端起藥,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去。小芳一愣,慌忙將蜜餞端過來,說道:“姑娘,別喝得這麼急,嗆到了怎麼辦?”
寧桐急忙將蜜餞塞到口中,蹙眉說道:“這藥真的很苦。”
此後,傅嵐禹有兩天沒來看寧桐,只是晚上在她歇息下之後才趕過來看她,顯然最近是有要事纏身。
這日,又到了寧桐喝藥的時間。小芳照常將一碗藥水端送過去,寧桐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小芳,你家公子最近在做什麼?”
小芳搖頭,應道:“奴婢不曉得,只是看公子這兩日早出晚歸的,想來是忙得很。”
寧桐點點頭,慌忙說道:“小芳啊,你把藥放這裡吧,等涼了我再喝。”
小芳照辦,見寧桐沒有什麼事情吩咐便退下了。寧桐百無聊賴地翻著書,等她想起要去喝藥的時候,那藥早就涼了,藥一涼就更苦了。
寧桐嘗試了好幾次想把藥一口氣喝下,都好幾次都失敗了,都是拿起又放下。索性,她不喝了,探頭朝外看了看,沒有見到傅嵐禹和小芳的身影,單腿跳著將藥端到花盆下倒掉。
片刻後,小芳過來送午飯,順便取走藥碗。見碗底一滴藥水不剩,滿意地點點頭。
寧桐見小芳沒有發現,心裡自是很得意,吃了午飯後,小芳又過來收拾碗筷。寧桐翻了一會兒書,漸漸覺得有些困,便將手中的書籍一擱,打算躺下來午休。
就在這時,她的目光瞥到了那盆花,但見已然枯萎下去了。她一驚,以為是被藥水澆死的,生怕小芳知道自己把藥偷偷倒掉,便想用清水將藥水濾掉。待她慢騰騰地移到花盆前一看,瞬間是驚詫不已,她一碰,這花的葉子紛紛掉落,已然是枯死了。
寧桐倒退兩步險些摔倒,這花是嬌嫩沒錯,但不至於被一碗藥就澆死了啊。若是藥的肥料過重,絕對不至於連葉子也掉得一片不剩吧。難道、難道是這藥裡有毒?小芳要毒死她嗎?
寧桐剎那就排斥了小芳下毒的可能性,她一個婢女,又與寧桐無冤無仇,不可能害她?而且她是傅嵐禹專門派來伺候的,她也沒有那個下毒的膽子,只能說是另有其人。
彈指間,寧桐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的臉孔來,那就是蘇清荷。蘇清荷曾經對她下過柔骨散,因為無人發現,她也沒有去揭穿,因而蘇清荷才有膽子繼續對她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