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作為一個有著三年+抗癌經驗的患者,感情上可以消極,但絕不容許自己因為心情波動而影響作息。 週日一早,因著要去順益見客戶、看場地,齊妙比平時起的還要早。 下床穿拖鞋,發現腳腕上多了條款式很民族風的鏈子,不用多想,肯定是徐凱趁她睡著給她套上的。 哼,又是偷著來偷著走,她懊惱自己沒隱私,始終生活在某人的監視裡,除非放棄正常的生活軌跡,否則根本無處躲避。 她鬱悶地收起膝蓋想摘掉腳鏈,可當指尖搭在釦子上的一霎,又想到萬一徐凱突然找上門來問她為什麼摘了,她還要回答。 不理不摘,就能少跟他說兩句話。 不然說不上兩句倆人又得吵架,搞不好那個狗男人還得咬她。 這不是小打小鬧,這是家暴!她在新聞上看到過洞房花燭夜新郎把新娘咬死的新聞,簡直可怕! ‘叮~’ 北斗提示,清晨瑜伽時間到,齊妙甩了甩腳,甩不掉,暫且放下。 她返回正房自己房間刷了個牙,很自律嘀,在客廳天窗正下方、鋪上墊子開始跟著影片鍛鍊身體。 盤腿坐穩,她環視客廳,覺得視線所及的某處,似乎跟昨兒夜裡有些不同。 那行李箱昨晚是躺著敞開的嗎? 她不太確定,欲知答案,只能調監控玩兒一把大家來找茬。 “好,三,二,一,第三次……” 一溜號,瑜伽老師說啥她都沒聽清,只得跟著螢幕裡的動作胡亂擺正姿勢。 避免注意力不集中,齊妙閉上眼跟著老師的節奏走,儘量做自己熟悉的動作,不到位也沒較勁,晨間喚醒而已,沒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緊,練瑜伽本身就為調節心情,修身養性。 十五分鐘AI課結束,大拜拉伸完畢,起身收墊子、整理床鋪、洗漱化妝、做早餐……享受一個人的生活,挺好,她本就習慣安靜。 “咳咳……阿嚏……” 齊妙正安靜地坐在客廳餐桌吃早餐,突然被男人咳嗽打噴嚏的聲音嚇的後背繃緊。 噴嚏過後,又傳出擤鼻涕的聲音,她整個人定格,豎起耳朵聽,很快輕易識得,那聲音是從東屋傳出來的,是不是……徐凱在裡面? 料想沒有陌生人闖入,齊妙放鬆脊背,撂下勺子起身走向門口鞋櫃。 裡面擺著好多徐凱的鞋,大部分全新,唯獨一雙,看上去似乎沾了點灰塵,擺放的方向也跟其他鞋相反,看來是他昨天從外面穿回來的。 確認了徐凱昨晚在東屋睡的,齊妙也沒再調監控,淡定地返回餐桌快速吃完早餐,打算收拾收拾就走,該幹嘛幹嘛。 這小院兒本來就是他們徐家的,人家是少東家嘛,樂意住就住,她管不著。 她這剛又進入新一輪兒腫瘤觀察期,不宜搬家操勞,更不打算改變這簡單舒心的生活方式,沒人轟她,她就不走。 嘁。 刷完餐具,她走出小廚房,捋了下針織衫高領,輕劃頸間還未消褪的牙印,環視院子冷靜判定——不是她不走,是根本走不掉。 不論她跑到哪裡,徐凱也能找到她,執行他昨晚撂的狠話——跟她死磕。 所以,敵不動我不動才是最好的反抗方式。 ‘我就不信了!這次的囊腫若真就再次確診惡性、要被迫再摘除……’ 呸呸呸!趕緊拍木頭! “敲門幹嘛?這院兒就咱倆,怕我不穿衣服,冷不丁進來尷尬?” 齊妙為驅散厄運,拍了拍門框,剛一返回正房,就見徐凱穿著件毛茸茸的睡袍站在餐桌邊櫃旁,手裡端著個杯子,瞅著她,沒什麼表情,說話腔調也懶洋洋的。 齊妙回望他一眼,沒吱聲,換了拖鞋扭身向左。 “給我接杯水,我不會弄你這玩意兒,夜裡一直渴著來著……咳咳……”身後的懶散男聲再次響起,似有沙啞。 齊妙腳步只頓了半秒便自由落體,她回房喚醒小鳶,派他去招待他爸。 …… 小鳶:“先解開童鎖,然後調水溫,再摁這個,出來就是45°,摁住嘍,鬆手就不出水了。” 徐凱:“給我接杯熱點兒的,我冷。” 小鳶:“我都教你兩遍了,你自己練習一下,不然等我沒電了你豈不是要渴死在家~” 徐凱:“嘿~!!你再這麼說話沒大沒小的信不信我抽你?!說‘您’!跟長輩和外人說話都得說‘您’!” 小鳶:“yuā!”(ˇ^ˇ) …… 又聽見父子倆拌嘴,齊妙也覺得小鳶這兩天確實對爸爸太不禮貌了,不知是不是系統自帶的敵意。 她想管管、教育教育。 可說話就代表當面承認徐凱給倆人強行賦予的‘夫妻’關係。 那就不理,反正她最擅長硬挺。 為避免跟跟徐凱說話,她穿上外套拿了包,打算立即外出。 齊妙再次出西屋時,看見徐凱正坐在餐桌邊擤鼻涕,面前的水杯冒著熱氣,顯得他整個人孤零零。 她垂眸琢磨兩秒,跨步至茶几邊,蹲下身從抽屜裡抓出兩包前幾天剛買的擤鼻涕專用棉柔巾,擱在茶几上,氣音交代小鳶:“把這個拿給爸爸。”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