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1部分

,克勞迪亞是他的妻子,克勞迪亞·伊內茲·貝徹曼,而那個字母Y……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埃蒂感覺彷彿一塊大石頭突然滾過他的胸膛,滾出了他的生命。克勞迪亞·伊內茲·貝徹曼,只有十八個字母②。所以有人又加了一個字母Y,可為什麼要這樣?當然是為了湊成十九個。克勞迪亞·貝徹曼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可是克勞迪亞·Y·伊內茲·貝徹曼……她卻是卡-泰特的一員。

埃蒂現在知道,他們這趟總算沒有完全白跑。是的,斯蒂芬·金創造了他們。至少他創造了羅蘭、傑克和卡拉漢神父。其餘的他還沒寫到。他筆下的羅蘭就像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兒:去特岙,羅蘭,同愛麗睡覺,羅蘭,橫穿沙漠追趕沃特,羅蘭。可是就在他在棋盤上移動自己棋子兒的時候,金自己也被移動了。他為自己筆名編造出的妻子名字裡多出來的字母Y就是鑿鑿鐵證。有人想要讓克勞迪亞·貝徹曼變成十九個字母。所以——

“斯蒂夫。”

“怎麼,紐約的埃蒂。”金扯出一絲笑意。

埃蒂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如擂鼓咚咚直跳。“十九這個數字有什麼特別含義嗎?”

金沉吟下來。屋外樹林間風聲颯颯,機動船嗡嗡作響,一兩隻烏鴉嘶啞地叫著,很快湖邊的燒烤晚宴就要開始,也許接下來再到鎮上聽一場廣場音樂會。世界上最美的享受莫過於此。或者可以說最真實的享受。

最終,金搖了搖頭,埃蒂長舒了一口氣。

“對不起,只不過是一個質數,我最多隻能想到這個。我一直對質數挺感興趣的,自從在里斯本高中上了索耶查克先生的幾何上冊之後。要麼我就是在十九歲遇上我妻子的,不過她可能會反對。她天生喜歡抬槓。”

“那麼九十九呢?”

金把指甲裡的髒東西挑出去,想了一會兒。“能活到這麼老真算長壽。‘九十九年在岩石堆上。’有首歌兒就叫做——我記得——‘九十九號的沉沒。’不對,好像是叫‘長庚星號的沉沒’。‘牆上有九十九罐啤酒,我們拿下一罐,眾人手中傳,牆上還剩九十八罐。’然後就是,噹噹,背景樂起。”

這回輪到金瞥了一眼時間。

“要是我不趕快出發,貝蒂·瓊斯肯定要打電話來問我是不是已經忘記我還有兒子。等我接到喬以後我還要向北開一百三十里路才能到。要是我能把啤酒戒了倒也好,不過要是廚房裡沒有站著兩個腰裡彆著槍的幽靈的話那就更棒了。”

羅蘭點點頭,伸手從槍帶裡摸出一顆子彈,漫不經心地在拇指和食指之間來回轉動。“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以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

金點點頭。“那麼問吧。”他瞅了一眼手上的第三罐啤酒,然後倒進了水池,流露出一絲懊悔的神情。

“寫《黑暗塔》的是不是你?”

這個問題在埃蒂聽來簡直沒有什麼意義,可金的雙眸卻一亮,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不是!”他說。“如果我以後寫一本關於寫作的書——很有可能,我以前就是教這個的,不過後來退下來轉行寫小說——我會這麼說的。那本不是,每本都不是,並不真是我寫的。我知道有些作家能真正稱得上寫書,可我不能算。老實說,只要靈感枯竭,開始不得不採用故事情節,我寫出來的故事就非常難看。”

“我一點兒不明白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埃蒂問道。

“就像……嘿,這很棒啊!”

彈殼在槍俠的拇指、食指間滾動,毫不費力地蹦到了他的手背上,彷彿在羅蘭凹凸起伏的關節上翩翩起舞。

“嗯,”羅蘭附和道,“是很棒,可不是嘛?”

“在驛站的時候你就是這麼催眠傑克的,讓他記起是怎麼被車撞死的。”

還有蘇珊,埃蒂心下暗暗補充。他同樣就這麼催眠了蘇珊,只不過你現在還不知道,金先生。不過也許實際上你的心靈深處是知道的。

“我也試過催眠,”金說。“是我小時候有一次在陶善集會上,有個傢伙把我叫上舞臺,想讓我學母雞咯咯叫,不過沒起作用。就是巴迪·霍利、大爵士樂迷和裡奇·瓦倫斯飛機失事的那一年。死神光環!噢,迪斯寇迪亞!”

突然他搖了搖頭,彷彿要清醒一下,視線從躍動的彈殼移到了羅蘭的臉上。“我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先生。”羅蘭低頭緊盯著彈殼——從前到後,再從後到前——自然金的眼神也隨之左右移動。

“你是怎麼編故事的?”羅蘭接著問。“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