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李谷大驚,坐直了身體,“你,你說什麼?”
“孩兒自知有罪,父親身死,孩兒無顏留在大周,自請帶著族人,流放倭國!”
“你混蛋!”
李谷掄起巴掌,扇了李吉一個嘴巴子。
在他的眼裡,倭國根本不是國家,而是蠻夷之地。
倭島之上,牲畜遍地,男人被切了,當成奴隸販賣,女人則是成了奴婢,京城的大家大戶,幾乎都有倭女。
兒子居然要去倭島定居,簡直是腦殼壞掉了!
“沒有法子,陛下要斬首的,兒上書,請求陛下給父親留全屍!”
李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子真是沒腦子!
怎麼都是死,服毒和砍頭,又有什麼區別?哪怕是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左右不就是一個死!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李谷早就想通了。
為了保住家人,他願意做任何事情。
可偏偏兒子是個大笨蛋,居然要為了留全屍,去什麼倭島!
你,你想氣死為父啊!
李吉抬頭,悽然一笑,“父親,就算孩兒不走,那幫人能放過我嗎?他們正想著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呢!”
“他們敢?”李谷氣呼呼道:“別以為老夫完了,只要老夫還有一口氣在,我隨便說幾句話,就能讓他們萬劫不復!別以為老夫的三司使是白當的!”
李谷罵完了別人,又扭頭罵兒子,李吉就是默默承受,好在李谷身體太差了,沒有一會兒,就停了下來,不停喘氣。
李吉替老爹拍著後背,輕聲道:“孩兒知道或可留在大周,只是孩兒不願意……孩兒想,想贖罪!”
“贖罪?你有什麼罪?”李谷瞪著眼睛道。
李吉挺起胸膛,無奈道:“爹,陛下說你是千古第一貪官,孩兒,孩兒想替,爹爹……”他說不下去,眼淚不停打轉兒。
李谷真想給他一巴掌,可又捨不得打了。
“傻小子,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啊!再說了,你去倭國,就能幫你爹贖罪了?我看你是去找死!”
李吉憨笑道:“不會的,孩兒知道,柴太傅的船隊每年都去倭國,那裡別的東西沒有,就是真金白銀很多,孩兒想開礦山,弄銀子,早晚有一天,孩兒要把三千萬貫,全數還給朝廷,爹,你說怎麼樣?陛下會不會收回那四個字,還老爹一個清白!”
“呸!”李谷啐罵道:“清白值幾個錢,值得你拿命去拼!簡直不長進,沒出息!”
李谷連著給了兒子好幾個巴掌,可越打越輕,簡直跟撣灰沒有區別了。
真是個憨娃!
沒權沒勢,想賺三千萬,那麼容易啊!
再說了,為父是有三千萬家產,但是其中九成都是為父經營所得……當然,手段拿不上臺面,但卻不是單純從國庫拿錢。
怎麼能靠著還錢,就洗刷罪名呢?
更何況你小子哪來那麼大的口氣?幹嘛不直接說一個億!那樣還大氣點!
李谷越發擔心起來,“去,把為父的衣服拿來。”
李吉乖乖跑過去,把衣服送到李谷的面前,李谷探手,在裡面摸了好半天,拿出一本小冊子,他吹了吹封面,然後才塞給李吉。
“這是為父隨便瞎寫的,裡面有許多斂財之法。這東西在大周用,會砍頭的。不過要是拿去倭國,想來不會怎麼樣!”
李谷咧嘴苦笑,“本來爹覺得還會失傳,既然如此,你拿著好好學,別讓你爹第一貪官的招牌給砸了!幹出點模樣來!”
李谷顯然心情不錯,居然拿自己開玩笑了,他沐浴更衣,煥然一新,從裡往外,全都是嶄新的。
李谷心滿意足,“終於可以體面地死了!”
當晚,李谷服下鶴頂紅,在獄中身亡!
一位曾經叱吒風雲的宰相重臣,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隨著李谷入獄,自盡。太多的人跳出來,彈劾李谷,揭發他貪墨的情狀,甚至有人連李谷小時候偷繡花針的事情都拿出來說事!
“奶奶的,李谷又沒學過葵花寶典,要繡花針幹什麼!”
李肆都氣得大罵,李谷醜陋,這些人卻要醜陋一萬倍!
他們嚷嚷著,要拿李吉開刀問罪,禍及家人,葉華把李谷的兩個兒子,李吉和李拱都叫了過來。
葉華手裡拿著李谷的小冊子,這是當天李吉從牢裡出來,被獄卒搜出來的。
葉華重新還給李吉,他展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