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好個心計多端的年輕人,你是想用美食逼使老朽就範麼?要知老朽在此絕壑半年之久;澗底鮮苔蕈菰儘可食用,你難免要心餘力拙咧!”
沈謙搖首正色道:“這是一回事,那又是另一回事,不可同時而言。”
刖足老叟瞪了他一眼,慨嘆一聲道:“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誠正,真是難得。”
說時,將手中酒袋遞向沈謙,又道:“凡事只宜適可而止,貪索無厭,定然招禍,老朽往昔就是犯了如此大忌,落得個刖足之禍,好在你要出得這絕壑,也非短短時日所能,慢慢食用為是。”
沈謙接過老叟手中食物。
只見老叟雙眼神光落在黃衣老人臉上,逼視有頃,忽聽他大喝道:“原來是你!”柺杖一撐,閃電落在黃衣老人身前。
身形方至,右掌迅疾向下壓去。
沈謙見狀大驚,左手飛出,一式璇璣擒拿手法“天羅無影”,迅疾扣在那老叟右腕脈上。
刖足老叟不禁一怔,腕一凝力,崩開沈謙攫扣五指,跟著詭奧疾厲攻出七式。
只見手影幻成無數,破空微嘯,攻向沈謙而去。
沈謙五指攫在老叟腕脈上,如扣鐵石,心中一驚,立即被極巨大的彈震力將自己五指崩開,不禁大為驚詫。
只覺此刖足老叟的功力高不可測。
這老叟詭疾向沈謙攻去,沈謙也展開璇璣二十四擒拿手法對敵,抓、扣、攫、彈,無不極盡其神妙玄奧。
沈謙一面說道:“老人家,你這是做什麼?”
刖足老叟驚奇不止,沈謙居然有此卓絕功力,聞言答道:“你這又是為什麼?”
沈謙答道:“老人家只要能暫時放過他,在下立即收手。”
刖足老叟立即停手不攻,問道:“方才老朽曾聽你言,說他是黑煞門下,你又對他恨之入骨,這時你又阻止老朽取他性命,不是自相矛盾麼?”
沈謙微笑道:“在下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方才在下在鎖雲崖上即可取他性命,豈可留得現在,也不致於不避艱險帶他至此絕壑中,要知他與你老人家有著莫大幹系呢!”
刖足老叟不禁楞住,問道:“他與老朽有什麼關係?此人是黑煞門中七十二地煞中地殺星君漆天申,罪惡如山,擢髮難數。 老朽往昔雖淪入黑道,心狠手辣雖有,但無他如此口蜜腹劍,誅害異己,並淫人妻女,你太小看老朽了!”
沈謙知他尚不明自己話意,搖首笑道:“老人家,你誤會了,在下留得他活命,只為著接好你老人家刖足,借他之腿移植,如將他劈死,血液凝盡,縱是大羅神仙也束手無策了。”
刖足老叟目中盡泛驚喜光芒,高聲道:“你竟然有此華陀聖手麼?老朽偌大年紀,還未聽說過武林中具有此身手之人,更未料到出在如此年輕人身上,老朽委實是難以相信。”
話音略頓,微微嘆了一聲道:“你必是郗鴻相求而來,老朽居然失眼,郗鴻竟然把話做到,使老朽愧疚不該在他身上暗中使了手腳。”
沈謙搖首道:“老人家,你又錯了,在下並非郗鴻相求而來。”
刖足老叟驚詫道:“這話委實難以解透,你一落在壑底,即為老朽發覺,心料郗鴻被老朽弄了手腳,自他逃出一月後,便依時受盡搜陰蝕筋、臟腑翻動之苦。
他必定心有不甘,是以相求你來此替他報仇,逼老朽吐露韓廣耀詭謀之後,再將老朽殺死絕壑之中。”
話聲頓了一頓,又道:“老朽自料如此,後見你人品極佳,與郗鴻相較不啻雲泥所隔,有道是鳥獸不可同群,你絕不可能與郗鴻傾心結交,是以老朽猶在思忖難解中,你可為老朽一釋疑竇麼?”
沈謙遂將邋遢神丐奚子彤與郗鴻相遇起,及自己來此的詳情扼要說出,師門來歷一概避而不談。
刖足老叟點首道:“你雖語焉未詳,但盡皆實情,你為什麼諱說自己本身來歷?”
沈謙答道:“非是在下避而不談,待在下續好老前輩的雙足再說,尚須老前輩相助在下咧!”
刖足老叟哈哈大笑道:“你嘴甜得緊,竟改口稱老朽為前輩,好好,老朽垂死之年又得逢此一奇遇,欣喜何以,老朽只要能力所及,無不應命。”
倏又拂開覆面長髮,竟似不通道:“千百年來,武林中人才輩出,醫術精湛者雖不乏其人,但具有此續肢接筋之精奇醫術者,可稱罕見,你如此年輕竟”
話猶未完,只見沈謙搖首道:“老前輩,你先莫胡亂猜測,待老前輩雙足完愈還怕沒時間陳述?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