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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警句哩。”

這女子冷笑著說:“我還不曾被捕,你也不是法官,我們站在法律圈外說話,我正不必向你遞送什麼自白書。不過,我倒還想告訴你……”

“你想告訴我什麼?親愛的。”

“我想告訴你,戲臺上的白鼻子,實際上不一定真是小丑;同樣,在戲臺上戴黑三髯口而望之儼然的,在戲房裡,那也不一定真是忠臣義士咧。所以,先生,我希望你不要把戲臺上的事情看得太認真。”

“小姐,”魯平也向她冷笑,“你這偉大的議論,是不是企圖說明,你雖是陳妙根的同夥,而實際上,你是非常愛國的,是不是如此?”

這女子的眼角,透露輕鄙之色,而也帶著點痛苦,她說:“愛國,不是修辭學上的名詞,而是,一個實際的良心問題。”她把語聲提高了一些。“假如我告訴你,過去,我為求取良心上的安適,我曾幾次用我的生命作賭博,你相信嗎?”

“小姐,我向你致敬!”

這女子輕輕嘆了口氣,似乎不再想辯白。

兩人暫時無語,室內暫歸於沉寂。

時光在那藍的線條,紅的嘴唇,與漆黑的眸子的空隙裡輕輕溜走。這使魯平並不感覺疲倦,也並不感覺到時間已經消磨得太長。

夜,漸漸地深了。

偶然一陣夜風從那開著一半的視窗裡吹進來,拂過魯平的臉,使他憬然覺悟到他在這間神秘而又溫馨的屋子裡,坐得已經相當久,他伸欠而起,望望窗外的夜色,彎著手臂看看手錶,他在想,現在,應該談談主題了。

一切歸一切,生意歸生意!

他仍舊保持著若無其事的態度說:“小姐,你在那隻保險箱裡,搬走了些什麼呀!”

“我已經告訴過你,”她皺皺眉毛。“那是一些不值錢的檔案。但是留在陳妙根的手裡,卻能致我們的死命。這是我們昨夜到他屋子裡去的整個目的。”

“你的意思是說陳妙根有了那些憑證,可以告發你們,是嗎!”

“正是為此。”

“那麼,你們同樣也可以告發他呀。別忘記,現在是天亮了。”

“天亮了!只有勢力,沒有黑白;只有條子,沒有是非!”

她對所談的問題,似乎感到很痛苦。一扭身,向對方另一隻沙發內坐下。坐的姿勢相當放浪,藍色線條只拖住了她的玉色線條之一部,而袒露著另一部。

魯平把尖銳的眼光注視著她。他在估計,這個神秘女子所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對方趕緊把衣襟挈一挈。

魯平的視線,從這藍色線條上掠向那個掮花籃的裸體人像,而又重新掠回來。他在想,裸露那是一種莊嚴;而掩藏,倒反是種可憎的罪惡哩!

他把紙菸掛上嘴角,說:“你說這個世界,只有條子,沒有是非。聽你的口音,這個陳妙根的手頭,大約很有些條子哩。是嗎?”

“當然哪!”對方翹起赤裸著的一足,草拖鞋在晃盪。“現在,他已成為一個秘密的敲詐家,難道你不知道嗎?”

“那麼,在那隻保險箱內,應該有些條子、美鈔之類的東西的。對不對?”他由閒話進入了正文。

“沒有,絕對沒有!”她的口氣堅定。

魯平在想,是的,一個美麗的果子,必須要設法剝它的皮,然後才有汁水可吃。想念之間,打著哈欠。歐歐歐歐,他故意裝出了滿面的倦容說:“近來,我的身子真不行。醫生告訴我,我已患了惡性的貧血病。”

對方是聰明的。她聽魯平提到那隻保險箱,她就知道魯平,快要向她開價。於是,她睜大了那對‘黑寶石’,在靜聽下文。

魯平說:“這種貧血症有一個討厭的徵象,就是喜歡多說話,說得的要說,說不得的也要說。”

這女子現出了一種會心的微笑,“你的意思是,假使有人輸給些血,就可以治好這種多說話的病,是不是如此呀?”

魯平向她頷首。心裡在想:所以,小姐,還是請你識相點。

“那麼,你需要多少血,才可以治癒你這討厭的毛病呢?”

“大概需要一千CC吧?”他的語氣,帶著點商量的意思。他把一千代表著一千萬;他把CC代表著CNC,意思非常明顯。這是他在昨夜裡所期望於那隻保險箱的數目。

“少一點行不行?”

“太少,怕不行。”他搖頭。“但是稍微短少些是不礙的。”

看在她的美貌的份上,他願意把生意做得格外遷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