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更直接,乾脆搶了陸銘周的外套往前排丟。
陸銘周眼底情緒變了變,他剛才出來的急,也沒來得及拿大衣,脫了西裝外套,身上就只剩一件襯衣,他沒辦法只好艱難地往前探身,撈起丟在踩腳墊上的外套,轉身看向江甜,小心翼翼地再次給她披好。
江甜從頭到尾都不肯看他,甚至撇著頭,連餘光都不曾給他,卻又固執的抬手偏要跟陸銘周反著來,陸銘周卻不給江甜第三次得手的機會,他抓住江甜手腕,往她身上一寸寸壓下去。
江甜敵不過他,卻也不服輸,昂起頭拿腦袋撞他,陸銘周沒設防,江甜額頭磕上他鼻樑,他忽而吃痛,悶悶哼了聲,見江甜跟喵咪似地張牙舞爪鬧他,陸銘周提不起半點脾氣,他目光緊鎖著江甜,低聲喊:“謀殺親夫啊——”他尾音拖得長長的,話語裹著笑意。
江甜聽了,卻毫不客氣地啐他:“我呸!”
陸銘周想了無數個版本,小半年沒見,兩人見面,江甜會對他說什麼,只是怎麼都沒想到,江甜會是這麼一句,甚至還有唾沫星子往他臉上飛。
他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捏江甜下巴尖兒, “能耐了啊?”
江甜狠狠拍他手背,說出的話冷冰冰的,“我不想看到你。”
陸銘周見江甜實在不老實,他有意煩躁地扯了下領帶,鬆開最上頭的兩顆釦子,壓低嗓音威脅,“你再這麼不講理,我直接動手了啊……”
江甜聽出陸銘周話裡的深意,她哼了聲,陰陽怪氣地說:“你和喬萱卿卿我我就好了,來找我幹嘛!人家好看你就看個夠啊!”
江甜冷著臉語氣不善,陸銘周卻聽得嘴角笑意愈深,他頗有幾分得意地問:“你吃醋了?”
“吃醋?怎麼可能!”江甜立馬狡辯,特坦蕩地回:“我不僅不吃醋,我還要祝你們早生貴子!”
陸銘周實在心情好,江甜口是心非落在他眼裡卻怎麼看怎麼可愛,於是他故作認真地說:“和她有點難……”他挑眉笑,故意歪曲江甜的意思,“和你倒是可以,你要是實在想,我就勉為其難即興發揮一下?”
陸銘周說完,壞心的在江甜腰上不輕不重掐了下,江甜扭了下腰,雙手直接殺去陸銘周脖頸,掐著他質問:“你怎麼可以那麼說,所有人都以為你喜歡喬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看你們柔情蜜意?你把我當什麼了?”
陸銘周被江甜搖晃著腦袋,嘴角卻是化不開的甜蜜,他柔聲反問:“你讓我怎麼說?你就坐在下面,我倒是想直接說你名字,你會願意嗎?”
陸銘周說的實話,又語氣溫柔,江甜的怒氣被降到零點,心裡只有委屈,她完全沒了先前的氣勢,很低很輕地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快怕死了。”
陸銘周跟她解釋,“我說的是你又不是別人,你怎麼也跟著一起笨了?”
江甜卻聲音不斷低下去,“我們這麼久沒聯絡了,你一通電話都沒有,我不知道你在幹嘛,跟誰在一起,會不會喜歡別人……你剛才在臺上還那麼說,陸銘周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受嗎?我以為……我以為你不等我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她鼻音越來越重,“喬萱那麼好,我比不上她,我沒有她好,沒她漂亮,我怕你是真的喜歡她……我們分開這麼久,你一點訊息都沒有,我怕,怕死了……”
陸銘周聽完江甜長串的控訴,頓時百感交集,他指腹細細剃過江甜眼角,心疼地擦掉江甜的眼淚,他先是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末幾又湊到江甜嘴邊,沙啞著說:“江甜,我只喜歡你,這輩子都喜歡你。”
陸銘周說地動情,江甜心裡的慌亂便少了點,沉默半響,又低低埋怨:“可……可你這麼久都不聯絡我,連電話都沒有……”
陸銘周聽得心尖微顫,他沒提那些日日夜夜數不清的想念,反而循循善誘地往下問:“你呢,為什麼也不聯絡我?”
江甜尾睫顫了顫,她聲音再次低下去,“我不敢……”
她只是模稜兩可地說了三個字,陸銘周卻覺得戳心,他聲音浸著些許無奈,“我也不敢,我怕一個沒忍住,就會不顧一切來找你……”
陸銘周話裡沒什麼華麗的辭藻,江甜心底卻是從未有過的踏實和篤定,她和陸銘周哪怕又再多的不合適,再多的不對等,在感情面前卻是驚人的一致,因為分離,相愛中的人膽怯到連一通電話都不敢,生怕聽彼此一句話,所有的決定也好,信念也罷,統統前功盡棄,抵不過那陣思念的風。
陸銘周還想跟江甜解釋什麼,江甜卻手臂環住陸銘周脖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