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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想了想,既然被找到頭上,她們家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的。

與其因為不給他們帶路,不讓他們進門的鬼祟行為引起對方的懷疑與反感,倒不如坦然大方地去面對。她家中窘困,每月只有一兩銀子的收入,若不想著法子掙點錢,要他們如何生活?

十三爺總會講道理的吧,她畢竟是靠著雙手賺錢,不偷不搶的!旗人家裡,哪家沒有商鋪田產?只是別家僱人經營,而自家沒有辦法,拋頭露面了而已!

再說常全,他之所以提出上門,等待交易的想法自然是有一點,但主要還是想完成自家爺的前一個吩咐——探探這個小丫頭的底。這一番觀察,他也看出來了,這位年長些的夫人和目標小丫頭應該是母女,而剩下的兩位,從行動間看著就像是丫鬟下人……

幾人都是漢人打扮……常全本以為她們是城郊人,但這方向……這片可全是正白旗的人家,她們……

手推車被留在門樓裡,陳氏將常全二人帶進會客間,吩咐李秀上茶後,就告了個罪,牽著南喬回了內院,重新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旗裝,才又走了出來,施禮道:“失禮了。”

“不敢,夫人太客氣了。”竟然真的是旗人,或者是包衣之家……常全面上不動聲色,起身與陳氏客氣了幾句,才復又坐下了。

他們十三爺府上的,個個都是最規矩的奴才,斷做不出那仗勢欺人的事情,何況,他自身是包衣出身,若對方真是個出身高貴的旗人,他在她面前,嚴格的說,還是奴才呢。

“敢問夫家貴姓?”常全略嚐了一點茶水,茶水苦澀無香,一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茶。

“我家爺姓董鄂,全名董鄂寶柱。婦人孃家姓陳,家中都是無出息的,真對不住老祖宗傳下的好姓氏……”陳氏面帶遺憾,微微嘆息道。

董鄂?陳?

姓陳的不好分辨,但董鄂可是滿清八大貴姓之一,僅先皇的時候就出過三位皇貴妃!近些的時候,就有剛剛病逝的一等公、撫遠大將軍費揚古,那個兩次大敗葛爾丹,戰功無數,極蒙聖寵的費揚古!

大將軍病逝時,皇上可是親臨弔唁了的!他記得很清楚,太子、三爺、四爺以及他們爺在內的所有成年阿哥們也都去上香了!

董鄂家的後人,竟然已經淪落到街上擺攤為生了?

常全心中幾近掀起驚濤駭浪,他有些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子,低頭又輕輕啜了一口茶水,這次他再沒有心思去品鑑這茶水到底用的是何種茶葉了。

稍嫌苦澀的茶水進了肚,常全心中安定了些,又問道:“不知夫人孃家是……”見陳氏微微愣神,以為對方不便回答,就道:“夫人不必介懷,我自己隨意問問。”

“這沒什麼。”陳氏輕描淡寫地將陳家的情況說了些許。聽到陳家竟有一名貴人在宮中,而且,這名貴人雖不是那掌權的,但在宮中也是不錯的了,那是十七阿哥的生母!

一個是滿清貴姓,族中出過三個皇貴妃,一等公爵;一個是皇子阿哥的姨母……這樣的兩口人,竟然窮的要去街上擺攤?這也太扯了吧?

常全心中只能苦笑,不知該做何反應才好。

他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不是源於害怕——他常全自幼跟著主子,皇上的面都不少見,還會怕誰?他只是覺得……覺得這種反差也衝擊,實在太大了點兒吧……

好吧,這只是董鄂家一個旁支的旁支的旁支,近親間沒有什麼大人物,所以才落魄了……常全在心中反覆說服自己,與陳氏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閒話來。

感覺很久,其實也不過是兩柱香的時間,就聽見一陣馬蹄聲從衚衕口漸漸過來,原來是寶柱和李言他們被人找到,得知了情況,騎著阿哥府提供的馬匹就回來了。至於那一車牙刷,不是已經歸對方所有了麼?有李石在那意思一下,當個代表就是了……

自打被陳氏領進內院,南喬就沒有再去前面。畢竟她的身份是個小姐呢,怎麼能隨便見外客?反正價錢已經談好了,以十三皇子府的名義,想必是不會出現反悔等不好情況的。

兩百兩銀子而已,一個皇子會在乎?會在乎才是見了鬼!

所以南喬非常愜意地抱了個貓小姐,舒服地倚在椅子上翻著書。

這一次,沒想道能碰見一個聲名很好的皇子當冤大頭。她本計算著幾萬把牙刷能賣個二百兩銀子就不錯了……現在一下子有了五百兩,那她的鋪子的開業成本就更充分了!

若不是總聽額娘說十三的人品如何如何過硬,她還真不一定敢跟他們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