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就在廳外等著,說是昨晚正子時走的。”杏花低聲道。
“讓他進來。”寶柱起身離開了餐桌,到正堂上坐了下來。
……
隨風舞動的白幡將滿府的春色遮掩了下去,大朵的白色絹花插在髮髻上,身上披的,腰間纏的,都是漿染成刺目的白色的僵硬到格人的麻布……
南喬跪在靈前,聽著僧侶們的唱經聲從四面八方壓迫著她,看著周圍跳動的油燈,感受著膝蓋下透過蒲團依然冰涼的地板,眼淚不停地流了下來。
“老太太活著的時候待你可是不咋地,喬喬,沒想到你倒是哭的真切。”南黎在南喬旁邊的蒲團上跪下,往前面炭盆中添了一把紙錢。
哭的真切?她當然哭的真切。
當陳老預言老太太死期的之後,明明知道陳老不會出錯,南喬心中還是存著僥倖——萬一老太太活過了整一年呢?她那日曬著太陽沉浸在虛幻的世界中神遊的時候,精神看著真是不錯……也許會因為鴉片的特殊性,老太太會多活些時日呢?
可是她竟然就這麼沒了,連帶著南喬心中所有可能的僥倖,沒了有這個可以光明正大流淚的機會,她如何能不哭?
“我只是覺得,老太太走的太突然了,與大夫估計的日子相差遠了些。”南喬也跟著丟了幾枚紙錢,看那蒼白的紙張一燃而盡,瞬間只剩下些許灰燼,低聲解釋道:“南黎姐姐你也知道,這是我第一次意識到人會死亡。”
“嚇著了吧?”南黎輕笑一聲,嘆息道:“到底還是小姑娘。”
說著,她理了理髮絲,改跪為坐,抱著膝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突然道:“其實那大夫料的沒錯,老太太不應該那麼快的上路……大伯前日一整天都拒絕給老太太鴉片,我下午經過老太太院子的時候,還能聽見老太太瘋狂沙啞的咒罵聲……”
南喬抿了抿嘴,沒有接話。
對於一個毒癮深厚、年近七旬的老太太,用腳趾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