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說什麼。但是去年老太太竟然打京城千里迢迢地又送了個女婢,說什麼我身邊沒個伺候的人……但她哪裡是去伺候我的?”
二伯母咬牙恨道:“一個有上官指的,一個又是老太太派去的……我這日子……年中這女婢又有了身孕,這一會兒更要像個祖宗似地供著,不然,她有個閃失,還不是我容不下人……妹子,你說,我們女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什麼都忍著受著,打落牙齒往肚裡吞,明明嫉妒的要命,還偏偏笑著裝賢惠……女人做成這樣,能不難麼!
雖說這大清的風氣是這樣,他李言要是敢跟風,哼!哼!
南喬正待繼續聽下去,就聽陳氏揚聲道:“英子,你帶著南實自去。喬喬,你也請你南黎姐姐去你房間坐坐,你們小姐妹說說話,都是親裡親戚的,別跟外人似的。”
“是的,額娘。”南英和南喬聞言都站起身來,再次向大人們行了禮。南喬走到南黎面前,甜笑道:“南黎姐姐。”
這時,二伯母才發現南喬的大氅一直沒有離身,於是詫異地問道:“不是聽說南喬全好了麼?她怎麼還穿這許多……都怪我!連這個都不曾注意!”
“她沒什麼大事兒,只是有些畏寒,熬過這一冬就全好了。”陳氏含笑著解釋道。她打發走南喬,是有一些怕南喬凍到的緣故,但更多的,卻是因為她這二嫂說的那些話,什麼妻妾啊,爭寵啊的,實在不適合南喬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聽到……
南黎也起了身,跟大人們告了聲罪,自有身後的丫鬟替她繫上大氅,與南喬並肩走出了正堂,沿著迴廊很快到了西廂南喬的住處,自由梔子開了門,撩起了簾子。南喬道了一聲“姐姐請進”後,帶頭進了屋。
“這……這是你的房間?”厚厚的門簾撩開,南黎就感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讓她一個沒有準備之下,差點兒再次退出了屋。
“是啊,姐姐,很暖和吧。”南喬由著梔子幫她脫下大氅,再除去身上厚厚的棉袍,頓時就得身子一輕。她回頭看著南黎,驕傲地道:“阿瑪專門為我改建的呢!聽說可費碳了。”
南黎也由著自己丫鬟拖去大氅,心中嘀咕,這麼一間暖房,能不費碳麼!她羨慕地道:“你阿瑪對你真好。”
南喬驕傲地道:“阿瑪和額娘都很疼我!”說罷,神情又突然暗了下來,道:“不過,我現在病著,總也不能出門,實在是悶的緊。”
南黎又讚歎著打量了房間幾眼,難以置信地問道:“南喬,這些個布偶,真是你想出來的?前面街上那家吉祥鋪子,真是你家的?”
南喬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道:“布偶是我想的,但鋪子不僅是我家的,還有別人的份額呢,我家那時候沒有錢,只佔了一點兒份額。”這種低調的說法,是南喬透過李言勸說南英,再由南英勸說寶柱和陳氏,這才統一了口徑的。
南喬也沒有別的意思,只一個理由,那就是怕麻煩。想起她大伯母當日來找茬的情景,再想想以她沒事還要攪三分的性格,知道自己一直瞧不起的,窮的要吃不上飯的人突然發財了,過的比她還好了,她會不會心中不平衡?心中不平之下,做出什麼事來,誰又能料到呢?
莫不如聲稱鋪子是別人的,一撇兩乾淨,任誰也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真的啊。”南黎又是一陣讚歎,學著南喬的樣子,抱過一個布偶,在沙發上坐在,嘆道:“我們走的時候,荊門那個小地方,還沒有這種東西。到了揚州,就見滿大街都是布熊,我那個時候還花了五文錢買了一個小的。”
南黎將布偶在臉上蹭了蹭,又笑道:“我阿瑪有一個同年在德州做官,他家有一個小姑娘,就抱出來一個,這個叫什麼來著,哦,美麗貓,向我炫耀半天,說是特意託了人從京城買的……”
南黎笑了笑,道:“我那時候若是知道這布偶是我南喬妹妹想出來的,一準兒說去去,氣死她,呵呵……”
這小姑娘,挺會說話的,只這幾句,就將陌生的兩人之間變得親切了……南喬裝作又驕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南黎姐姐若是喜歡,就隨便抱幾個回去……”
待南黎不客氣地謝過之後,南喬不想再談有關布偶的話題,於是裝作好奇地問道:“荊門,是在哪兒呢?離京城遠麼?”
“可遠呢,我們坐了一個多月的船,坐的我頭昏眼花的,才終於到了京城。”南黎說罷,又問道:“聽說你家鋪子裡,好多貴女們去呢,是真的麼?”
“這個……”南喬為難地道:“南黎姐姐,我自開啟業之後就沒去過鋪子了,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