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雲紗輕輕移開,露出一點亮如銀盤的月光,如此大而秀美的月輪,輕盈美妙的好似可伸手摘下。小女孩猛然回頭,神情驚懼!
是誰,到底是誰?
白色流動的迷霧中,走出來一個與她年紀彷佛的女孩,霧氣頓時化為冰晶,冷冽的割人面板。
“司夢?是,是你?”
司南不安的四顧,這裡是什麼鬼地方,她怎麼跑,也跑不出去。走投無路下,實在害怕的她只得靠近這個並不親近的妹妹。
“別叫我的名字。從你的嘴裡說出,那是對我的侮辱!”
如同這個人一樣,司夢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好像說話的物件,不是大她十五天的姐姐,而是一個汙染了她潔白衣裳的乞丐,可以隨意侮辱、唾罵。
司南險些撲到!她憤怒的揮了揮拳頭,“我可是你姐姐!你親姐姐!”
“哼!”
司夢高傲的轉了轉身,露出一張天然雕琢、毫無瑕疵的臉來,芙蓉為面柳如眉,髮絲似瀑布一樣垂下來,小小年紀已有了冰清玉潔、不容褻瀆的氣質,再加上天賦異稟的冰靈根,讓她確實有傲視司南的資本。她輕飄飄的收回目光,似乎連鄙視都是多餘,“你、配、麼?”
司南的心撲通、撲通,跳得極慢。她看不清自己的臉色,卻也知道漲得通紅,羞惱交加,悲憤的說,“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等著,我不會永遠被你踩在腳底下!就算廢靈又怎樣!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低下高貴的頭,跪著來求我!”
司南的憤恨,好似一團煙霧,司夢隨手揮了揮,漫不經心,嘴角還掛著一絲冷冷的嘲笑,身影卻慢慢消失了,取代的是柳氏那貌似慈母風輕雲淡的諷刺。
卸掉了平日的盛裝。和精心製作的端莊面具,柳氏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像極了誘惑小紅帽的狼外婆,“邵亦雨對你好吧?你還真有勾人的本事,這麼單薄的身子,還有這張寡淡無味的臉,居然迷住了他。毛頭小夥,果然沒有定力啊。”
司南氣的渾身發抖!
“可惜,他見識了外面的春花燦爛、菊黃柳綠,還會記得你孤苦伶仃麼?等他徹底忘記了你,你就怨婦一樣數著光陰,慢慢等死吧!”
“胡說,我才不像你頭髮長見識短!邵亦雨我不稀罕!我有了大哥!他會保護我!”
司南聲嘶力竭,大聲的駁斥。
“哦?如果他知道你不是他親妹妹呢?”
如一道晴天霹靂,直直擊中司南的心房。她的血色褪的乾乾淨淨,無力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他不會知道……”
穿越是她最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就是說夢話也不敢說出來!她給自己下了無數次心理暗示!
“呵呵。”柳氏一臉神秘莫測,看得司南心中忐忑。好似遮羞布被毫無準備的扒下來,憤怒上湧,“是不是你,你下毒害我?”
“我?”柳氏無辜的兩手一攤,
“要你死,需要浪費毒藥嗎?能堵塞靈脈的毒藥,可都是千金難買的呢!”
漂浮著的柳氏靠近司南,在她耳邊吐著嗖嗖的冷氣,說著冰封入骨的話,“要殺你,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那人下毒,是要你一輩子活在痛苦中!到底是誰,那麼恨你……恨你們母女……”
“是誰,到底是誰?”
一驚而醒的司南從床上滾下來。
天光已經亮了,幾簇略帶寒意的陽光從花窗內透射下來,把鋪設著輕紗薄幔的房間渲染的和童話世界一樣。幸好床不高,摔得不疼。司南吐出胸口憋悶的冷氣,汲了拖鞋,慢騰騰走到窗前,手肘枕著,見迷霧中的梔子花樹,在一叢碧綠中藏著點點白色花苞,送來沁人撲鼻的花香。
哎,做什麼夢不好,偏偏夢到柳氏母女,一日的好心情都敗壞了。
精神不濟的司南揉揉眉頭,
“昨日玉雯姐姐來看我,卻逢我和大哥出去了。今日下個帖子,把以前的姐妹請來聚聚吧。”
月荷乖巧的點頭稱是。
伸了個懶腰。司南無事,便愜意的在雛鳳居外圍閒逛起來。
雛鳳居和菊英院的規格差不多,也是幾塊花圃圍著一幢小樓,不過,花圃沒有經過規劃,顯得有些凌亂。若非有高人佈下的靈石分佈其中,讓鮮花汲取養分,哪能如此嬌豔?
“小環?”
司南驚訝的在一轉身,看見自己的好姐妹應小環落寞的站在花叢深處,急忙上去拉著她的手。
“小環你怎麼了?手這麼冰?”
應小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