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他那麼莽的性子,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肯罷休呢!”
這是自然,科特行省發生的事情趙旭還歷歷在目。趙伏波衝到強盜窩裡,殺光了滿窩的強盜的結局,最後回到趙家大宅還不肯善罷干休。倘若不是父親趙無極,付了滿櫃的錢財,只怕還饒不了他。這件事直到此刻,還使他心有餘悸。
只是他早已經習慣了,說到趙伏波的時候,一定會稱呼他為“傻二郎”的。固然就今天來看,那個“傻二郎”未必就真是一個傻子。可對於費萊凱島上的發展,以及趙伏波在外面的戰鬥並不瞭解的他,哪裡知道今天的趙伏波是個什麼模樣。
就算知道,只會使他自慚形愧,又如何使他敢於趙伏叔去攀比未來的發展。也恰是因為,他並不知道趙伏波此刻的發展,因此才認為倘若他投降了蒙古人的話,不但為留一條活路,甚至也使黃沙城可以避免受到屠城式的傷害。
大約潛意識中,總想要讓黃沙城的人看看,他趙旭才是英雄好汗。到時在蒙古鐵蹄之下保住了性命的黃沙城的人才懂得,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另外一個問題,卻是是否要投入到金帳汗國的麾下。對於蒙古人,黃沙城的人並不陌生。雖然在這裡將近20年,但他們離開大宋之前,對於蒙古滅掉金夏的事情也耳熟能詳。這也是趙旭一直在思考,是否需要投入到金帳法國的原因。
這兩個問題困擾了趙旭許久,使他從勃撒羅回來之後,一直有些心緒不寧。但他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在香蓮那兒,給了他答案。
“大公子……大公子……”
蚊吶一般的聲音響起,這是香蓮從勃撒羅回來之後一直的表現。就如同傳統的大宋女人一樣,受到別人的糟。踐之後,往往她們自己會背上最為沉重的負擔。當然,在這個全球近乎蠻荒的時候,這種看法並不特別。
“做什麼!”
躺在床上的趙旭不耐煩的吼了一句,嚇得香蓮不敢再開口,而是輕輕的在床上的小坑桌上放下了什麼東西。
聽到這一點點的響動,趙旭睜開眼睛,這時的桌上放著一瓶來自費萊凱島上的果汁。看那瓶子上的水汽,該是在水井裡冰過的。雖然這時的天氣也並不熱,但果汁這東西冰過之後味道只會更好。
趙旭看了一眼那澄黃色的果汁,又看看香蓮的背影。在這回來之後的幾天裡,她始終伺候的小心翼翼。可她越是如此,趙旭越是感覺到心中有一股難以平息的火焰。
“香蓮!”
他哼哼似的發出了一點點的聲音,這時正向外走的香蓮卻立即就停下了腳步。回到床邊的時候,低垂著頭一雙嫩手在搓揉著自己的衣角。看著她惶恐的模樣,趙旭心中卻湧起了一陣憐憫。
“你坐在一旁吧!”
趙旭又輕輕的說了一句,看著香蓮小心的模樣,他發現自己心中的火焰居然慢慢的消散了一些。
“哼,你還怪我在勃撒羅……”
說到這兒的時候,趙旭猛然停住話頭。心中的火焰卻突然熾烈起來,他咬起了牙關。小心的香蓮抬起頭,看到趙旭臉上的憤怒時被嚇了一跳。忙又急急的低下頭,搓揉著衣角的手更快。
“唉……!”
趙旭的長嘆中,手狠狠的拍在床邊上。受到他怒火震動的香蓮這時,卻撲上來,把他的手扯進自己懷中。用她兩隻嬌嫩的小手輕輕的搓揉著,用低得只有趙旭聽得到的聲音說了句。
“大……大公子……你要心裡難受,你就打奴婢一頓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香蓮嚶嚶的哭泣起來。抬起淚眼看著趙旭,捧著他的手揉個不停,倒像是剛剛趙旭的手打在床邊,痛在她的心上一般。
面對這樣的女人,趙旭還能說些什麼呢!他再度重重嘆了口氣,與香蓮進行起從勃撒羅回來之後的第一次交談。
“其實……唉……其實也不怪你,要怪就要怪那個……唉……誰也不怪。怪我們的敵人太多,在這個亂世想好好活下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香蓮,我不怪你的,你不要害怕!”
喑啞的嗓子,說出這許多話來,不但從勃撒羅回來一直不願說話的趙旭輕鬆了一些,甚至包括香蓮也輕鬆了些。固然她還在不斷的哭著,但哭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了聲音。
她的哭起使趙旭的心中也酸了起來,他狠狠的呼吸了幾下,算是把喉頭的酸楚嚥進肚子。隨後他振作了一下精神,吩咐眼前的香蓮。
“這樣吧,你且去到廚房裡叫他們炒幾個好菜。少爺我今天與你好好喝幾杯,醉過之後,就什麼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