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瞎說!”英祥愈感心疼,用灼熱的嘴唇封住了那些令他難過的語言。
第二日英祥回府,又是先去淺暉院,藍秋水不由推他:“昨兒來,今兒又來。你這是給我找不是呢!”
英祥笑道:“公主這幾天身上不便,我在她那裡做什麼?她有的是伺候的人,又不缺我一個陪伴,我還不如來陪你。”
藍秋水道:“我今兒身上也……也不方便……”
英祥道:“那我都已經來了,再離開多麻煩。都不方便的話,我今兒就算齋戒了。摟著你睡,也是好的。”藍秋水抿嘴兒一笑,道:“大廚房裡燒的素齋都不精緻,你要不怕等,我好好弄幾道菜犒勞你好不好?”英祥大感興趣,點頭應了。果然過了好一會兒,便見藍秋水從後廊權作小廚房的一間耳房裡提出食盒來,整整齊齊在餐桌上擺開了四道菜餚、四道點心。英祥嚐了一口,連聲稱妙,用筷子指著中間的湯問:“這看起來倒尋常,吃起來滿嘴鮮香,怎麼做的?”
藍秋水笑道:“也就是預備時花了點功夫,我叫人備著荷葉先燉出清湯,素丸子裡多攙蔥汁,再拿嫩筍和冬菇提鮮,關鍵是火候不嫩不老,鮮味就恰好了。”又指指一道“肉”道:“嚐嚐這‘脆鱔’。”
英祥搛了一筷子道口中,奇道:“真有淮揚脆鱔的味道!這又是什麼做的?”
藍秋水取過一雙筷子大大地夾了一筷,親自送到英祥口邊:“再吃一口,我才告訴你!”英祥萬分享受,就著送到嘴邊的筷子滿嘴嚼著,點頭示意藍秋水可以說了,藍秋水笑道:“這不過是香菇罷了!不過溫水浸了幾天,去掉了幹香菇的沙土味,留下了它特有的香味;用奶油炸頭遍,取奶油的葷香,再拿香油炸二遍,取香油的濃香;然後赤醬、白糖要放得足料,小火燉得入味,其他佐料都按淮揚菜裡脆鱔的燒法來,就可以亂真了。”
英祥讚道:“你真是個用心的人兒!”
藍秋水抿嘴笑道:“我閒來無事,不琢磨怎麼伺候爺,還琢磨什麼呢?”
英祥拿剛剛擠出來的熱手巾擦擦嘴,見藍秋水又親自端來一盆熱水服侍他洗腳,水裡藥香縈繞,雙足插在微燙的水中,藍秋水跪在地上輕輕為他揉搓雙足,按摩腳心,他愜意得無以言表。等藍秋水把他的雙足擦乾,小丫頭倒了洗腳水出去,他便一把摟住她深深吻起來,她的舌尖綿軟,應和著他的纏綿,進退裕如。藍秋水覺察到他身體的變化,臉紅了紅,卻不像以往那般羞澀,她第一次學著用別樣的方式伺候男人,臉紅得如熟透的大蝦,滾熱的嘴唇和臉頰觸碰到英祥袒裎的胸口,讓他渾身一陣戰慄。
這是乾孃教我的……女人家,伺候好男人才是本分……藍秋水腦海中飄出好些乾孃教她的片段,雖然有些羞怯,但是為了留住心愛的男子的心,她真的什麼都願意做。
作者有話要說: (1)按指修《四庫全書》,我又瞎掰時間了,實際時間大約始於1771年,即乾隆三十六年,正式開館於乾隆三十七年,嘉慶年間才完成。此處刻意提前。
(2)這裡的時間就不細論了,平準的過程比較複雜,若論細節我這裡是錯謬百出,為了行文方便,也就大概將就了。乾隆對平準形勢有多次錯誤估計,先是錯用阿睦爾撒納,後是錯信青滾札布。不過我們讀史時容易有“事後諸葛亮”的毛病,在當時波詭雲譎的複雜情勢下,犯錯誤其實是難免的。乾隆的識人能力其實還是可以的,不過試玉需燒七日滿,隔得老遠,人心再隔層肚皮,確實難測。
☆、方振威袒護佳人
早起才不過卯時,藍秋水知道英祥需應早卯,急急忙著自己洗漱完畢,又去叫英祥起身。他卻慵慵躺在床上,見藍秋水揭開帳子,一把把她拉倒在溫暖的炕上,親吻纏綿,不一而足。藍秋水好容易得空,脫開身子,搓搓紅熱的臉頰,嗔怪道:“別說我沒叫你!你瞅瞅幾時了?”
英祥笑道:“我如今已經轉了閒職,不用日日到養心殿應卯了,晏起一點也不要緊。”
藍秋水愣了愣才說道:“怎麼會突然轉了閒職?”
英祥道:“皇上體恤我這陣辛苦,又知道我不耐煩那些俗務,叫我修書呢。我還是喜歡這個差事。”因為沒什麼事情,一切均拖拉磨蹭起來,等用過早點,太陽已經升起老高。英祥睡了個舒服的好覺,覺得神清氣爽,伸個懶腰道:“我去翰林院和那些窮翰林們白話白話,慢慢定個收集圖書、編纂圖書的章程出來。下晚——也先到你這裡來,晚些再去公主那裡應應景。”
藍秋水含羞點點頭,又有些擔心:“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