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作為妻子的烏雲珠並沒有多過問。當年的他以為那是烏雲珠本性好潔,大概不喜汙穢吧,可後來他看著烏雲珠對福臨體貼入微,才知道其中的區別。
博果爾輕輕摸了摸尼楚賀熟睡的臉龐,輕輕地印上一吻。
次日早晨,貴太妃抓著博果爾上下打量,嗔怪道:“喝多了傷身,下次可別喝這麼多了。”
博果爾還未說話,一旁的尼楚賀連忙開口道:“額娘,都是我不好。”
貴太妃慈愛地看了尼楚賀一眼:“傻孩子,這與你無關。嘴長在博果爾身上,誰還能硬逼著他喝不成?”
“額娘,兒子錯了,下次不敢了。”
“餓了吧?頭疼嗎?”
“頭倒不疼,不過有點餓了,額娘賞兒子點東西吃吧。”
“也該餓了,都有六七個時辰沒吃東西了吧。”
“沒那麼久,昨天半夜尼楚賀給我準備了粥。”
貴太妃欣慰地點點頭。這個媳婦自己並不十分滿意,長得平常不說,好像也不怎麼機靈,但瞧著她對博果爾的體貼勁,再多的不是都煙消雲散了。只要尼楚賀對博果爾好,她自然會把她當成珍珠來對待的,其他的慢慢教就是了。
新婚的第一個月尼楚賀過得還是很不錯的。
丈夫對她很好。雖沒說過什麼甜言蜜語,但從博果爾的言談舉止,任誰都看得出他很滿意新婚妻子,日日歇在正房不說,就算是她不方便的時候歇在書房時,也沒招人伺候。博果爾又上進,就算是新婚燕爾,也日日早起練武,見她也喜歡,也任她在一旁觀看,她練習射箭他也支援。只是貝勒府面積不大,沒有騎馬的場所,博果爾還對她說等她住對月回來,就可以住到城郊莊子上去消暑,那兒寬敞,可以盡情騎馬。
婆婆對她也很關照。尼楚賀看得出前幾日婆婆在觀察她衡量她,客客氣氣的。自回門第二天後,婆婆就對她添了幾分親熱。尼楚賀知道,她對博果爾越好,婆婆就會越滿意她。尼楚賀知道自己有些毛燥不沉穩,婆婆也略有些看不慣,但她會改的。貴太妃是個精明的女人,在她面前動心眼是沒用的,還不如表現出真正的自我來。尼楚賀愛鬧愛笑,雖然也極力裝出一幅斯文樣來,但有時確實忍不住。婆婆有次撞見她與博果爾笑鬧,也沒有說什麼,只淡淡地說了句出府後還是穩重一點好。
博果爾也有意讓貴太妃與尼楚賀多多接觸。六月底,他就要正式當差,按照前世經歷,他應該是入西山督練營,到那時四五天才能回一次家。他還想著日後沙場征戰,只怕到那時成年累月都不會在家。家裡只剩下兩個女人在家,關係能更融洽一些對彼此都好。前世的嫻靜的烏雲珠很得額孃的喜歡,不知這次爽朗愛笑的尼楚賀額娘會不會合心意?
貴太妃也慢慢調整了心態,接受了博果爾即將正式當差離她遠去的現實。其實有時她瞧著博果爾與尼楚賀一起練箭開心不已時心裡也有點犯酸,總感覺兒子似乎被搶走了一般,所以忍不住就想挑挑刺,念上兩遍規矩體統。轉念自己又自嘲一笑,兒子開心喜歡不就是她所盼望的嗎?再說這媳婦也是她挑的,大體上也不錯,又何必當個惹事婆婆呢?她的兒子博果爾,她還不知道嗎,壓根就不是那種有了媳婦忘了孃的不孝子。有這等功夫,還不如讓兒子媳婦多親近親近,早點給她生個孫子才真正如了她的意。
六月中旬,新婚滿了一個月,博果爾送尼楚賀回孃家“住對月”,自己則上兵部報到,正式加入督練營。貴太妃見媳婦回了孃家,兒子去了西山,自己也進宮去住上幾天,宮裡可是進了一個備受寵愛的佟臘月,那醋罈子皇后豈有不酸的理,大概又有好戲看了。
二十
二十
督練營,宗室子弟入伍者大多聚集於此處。這裡博果爾很熟,他曾經在這裡度過了幾年的時光,還曾經隨著簡郡王濟度和巽親王常阿岱數度以砍殺逃兵取樂。
說句實話,就算過了三百年,博果爾也依然不認為自己當年殺幾個漢人逃兵就真的有錯,如果說他們真的有錯,也不過錯在手腳不利落,留下了蛛絲馬跡添了麻煩罷了。說句不好聽的,建國伊始殺的漢人又何曾少過,屈死的人歷朝歷代都不計其數,更不用說這些逃兵本就罪有應得,他們只不過拿來練練兵罷了。
滿漢一家,什麼時候真正做到了滿漢一家?就拿順治來說吧,針對同一件事提出異議的兩個滿漢官員,他一旦發起火來,遭殃的從來都是漢官。只要大清國存在一天,旗人就會比漢人尊貴一些,要不這大清國還缺了存世的基礎。
相對於實現理